看起來比較順眼的婦女前去安慰蔡夫人。蔡榮基本來就是贛州人,他的事蹟在當地傳得尤其廣泛,市民們都把他當成一個大大的英雄加以崇拜,被羅毅選出來去安慰蔡夫人的那幾位士紳太太也都把這項任務當成了一種光榮。
“蔡夫人節哀,蔡師長是我們贛州人的英雄”周圍的市民一齊喊了起來。
“謝謝各位,謝謝各位了。”蔡夫人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向四周行禮,大家給予蔡榮基這樣的禮遇,讓她覺得非常感動。
“長官,蔡師長的靈柩停放在這路邊,實在是不夠恭敬,依老朽的愚見,應當給蔡師長設一個靈堂,讓大家前來拜祭,要不,這樣鬧鬧哄哄的,太不成體統了,無法顯示出我們贛州百姓對於蔡師長的緬懷之情。”一位留著長鬍子的老頭走到羅毅面前說道,他從周圍士兵對羅毅的態度上判斷出來,羅毅是這支部隊的主官。幸好他們還不知道羅毅的真實身份,如果知道了,估計更要大驚小怪一番了,羅毅和江東突擊營,在坊間也是神話般的存在。
羅毅點點頭:“老先生所言極是,依您老看來,這個靈堂設在什麼地方比較合適?我剛才看了,蔡師長的宅子比較小,要接待這麼多百姓,恐怕不太方便。”
“當然不能在蔡師長的宅子裡設靈堂。”長鬍子老頭抖著鬍子說道,“依著我們這裡的風俗,死在外面的人,靈柩是不能進屋的,要不對家人不好。如果長官覺得合適的話,我們贛州布業商業協會倒是有一個大屋子,我可以讓商業協會的同仁們把屋子騰出來,供蔡師長停靈所用。”
“不行不行,你們紡織商業協會的那個屋子也太小了,而且你們那個院子地處偏僻,哪裡配得上蔡師長的英名。”不等羅毅說什麼,邊上另一位白鬍子老頭大搖其頭道,“我們運輸商業協會倒有一處大屋子,位置也不錯,臨時改作蔡師長的靈堂我看比較合適。”
“你們兩位的方案都不行,蔡師長好歹也是**將領,把靈堂設到你們商業協會算怎麼回事?依我之見,應當借用市黨部禮堂最為合適,又寬敞又氣派,也能顯出蔡師長的身份。至於借用禮堂的費用嘛,我們糖業商業協會倒是可以完全承擔下來。”第三個老頭插了進來,提出了新的方案。
“市黨部的禮堂自然是不錯的,但市黨部那些官員是不是同意,就不好說了。聽說蔡師長死後,還蒙受了冤屈,市黨部的人恐怕也要避嫌吧。”白鬍子老頭反駁道,看來這老頭跟官方的關係還挺不錯的,能夠知道一些內幕訊息。
“市黨部就算了吧,我跟他們也不熟,不想去碰這個釘子了。”羅毅說道,“再說,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恐怕的確不便於公開地把禮堂借出來作為蔡師長的靈堂。至於各位所在商業協會的會堂,怕是也不太方便吧,大家想一想,還有沒有其他的公共場所,費用倒不勞各位老先生操心,我們自會負擔。”
“我倒有一個想法。”一位中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在一旁說道。
“你一個小孩子有什麼想法?”幾個老頭不屑地說道。
“我們幾個同學剛才商量過了,我們覺得,應當在贛州市中心的廣場上給蔡師長搭一個靈棚,讓全市的百姓都去祭奠,你們看如何?”中學生丟擲一個駭世驚俗的建議。
“這個嘛,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就是會不會太招搖了?”長鬍子老頭有些猶豫了。
“招搖不招搖的,你們幾位老先生就別管了,我們幾個同學已經說好了,只要這位長官答應,不用**弟兄們費一點力氣,我們馬上就會去把我們的同學都叫上,大家一起動手,一會工夫就可以把靈棚搭起來。”中學生自信地說,說罷,他轉過頭對羅毅說道:“這位長官,您覺得我們這個想法怎麼樣?”
“我覺得這個想法倒是不錯。”羅毅道:“不過,這件事恐怕你應當去徵求蔡夫人的意見,我不便於代她做決定。”
“正是,正是。”長鬍子老頭連連點頭道,“我們在這裡自作主張,怎麼忘了徵求蔡夫人的意見了呢。”
幾位市民一起來到蔡夫人面前,七嘴八舌地把想法向蔡夫人說了一遍,蔡夫人先向眾人道了謝,然後抬起頭看看羅毅,又看看甘雨亭,為難地說道:“羅營長,雨亭,我是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你們覺得這合適嗎?”
甘雨亭抬頭看看周圍的市民,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可以,師座的功勞,當得起這份敬重,在贛州城搞一場全民公祭也是應當的。”
蔡夫人道:“大家對榮基的這份心意我領了,只是榮基現在身上還蒙著冤屈,如果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