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毅,因為這一次的伏擊行動完全是羅毅策劃的。而能夠被羅毅摟著睡覺的人,當然應當是袁靜了,杜大小姐雖然也是羅毅的老婆,但好像沒聽說她過來的訊息。倒是袁靜去延安學習了大半年的時間,這些天風傳說要回來了。
“回來了,昨天剛到陳家圩,估計這會小兩口還在親熱呢。”樂家林笑道,“這小丫頭,去一趟延安回來,可長見識了,說話一套一套的。”
方桂山問道:“老樂,你訊息靈通,你說營長和袁政委,到底圓房沒有?我怎麼覺得他們好像還沒成呢。”
樂家林笑著拿根蘆葦在方桂山身上拍了一下:“你這個老方,怎麼打聽起這些事來了?人家是不是在一起睡,能跟我報告嗎?不過,我看小靜那意思,好像覺得羅子腳踏兩隻船,有點不太樂意。”
“這算個啥?”方桂山不以為然地說道,“就咱們營長的功勞,還有那麼多財產,有個三妻四妾算得了什麼?你看人家**的當官的,不都是好幾房姨太太的?我估計,也就是袁政委和杜大小姐爭誰是大房,營長定不下來,所以都沒給名份。”
樂家林道:“那是**,咱們隊伍可不興這套。老方,我記得你的預備黨員也快轉正了吧?咱們黨內哪能搞這種事情?”
“難怪營長不入黨。”方桂山好像明白了一點事情,“可是,袁政委是黨員啊,她能和杜大小姐一塊嫁給營長嗎?”
“你操這心幹什麼?”樂家林罵道,“反正咱倆都只有娶一房太太的命,就我家那個母老虎,如果我敢像羅子這樣腳踩兩隻船,估計另一隻腳就會被她砍掉了。”
“抨”遠處傳來了一聲槍響,打斷了兩個人關於羅毅家事的閒聊,樂家林端起望遠鏡一看,只見在日軍炮艇的尾部,一名日軍水兵正慌慌張張地順著繩梯向上爬,顯然是被槍聲給驚擾了。
“誰開的槍,怎麼沒打中?”樂家林問道,“丁秋髮不是跟我保證說一隻蒼蠅都下不了船的嗎?”
偵察兵鄒滿根也正端著望遠鏡在觀察,聽到樂家林的話,笑嘻嘻地答道:“支隊長,你就知足吧,這麼遠的距離,又是在水面上,咱們的狙擊手也不是神仙,還能百發百中啊?你看看,那個鬼子捂著一隻手呢,應當是手臂被打中了,嚇得跑回來了。”
鄒滿根沒猜對,宅男久之雖然是嚇得爬回船上去了,但他手上的傷卻不是突擊營的狙擊手打中的,而是他自己用刀劃的。他按著內山五郎的命令,順著繩梯剛剛下到一半,就聽到槍聲響起,一發子彈擊中了他身邊的船身,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如果不是剛才炮艇晃動了一下,這一發子彈估計就打在他身上了。他本來就想著這是突擊營的埋伏,現在看到打槍,更是嚇破了膽子。他順手拿著準備割漁網用的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下,然後就捂著傷口飛快地爬回船上去了。
“艇長,我們受到襲擊了”宅男久之大聲地喊叫著,手臂上的血滴滴嗒嗒地掉在甲板上,為了避免跳到水裡去送死,宅男久之對自己下手可是夠狠的,一刀子下去,扎出了一大堆血,看起來像是受了重傷一般。
其實用不著他喊,艇上所有的日軍都聽到了槍聲,眾人紛紛找地方藏起身來,兩挺機關炮的炮口轉向了剛剛發出槍聲的地方,那是江邊的一片蘆葦蕩,密密麻麻,綿延數里,誰知道槍手藏在什麼地方。
“船是怎麼回事?”內山五郎見到奔回駕駛艙來的宅男久之,劈頭問道。他可不關心宅男久之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他只對船感興趣。
“報告……我沒看到。”宅男久之答道。
“什麼”內山五郎喝道。
宅男久之依然捂著傷口,說道:“艇長,我剛下到一半,腳剛碰到水,就被對方的狙擊手發現了,他們向我開了槍,我受傷了,無法再下去,所以,沒有看到水下的情況。”
“對著江邊,射擊”內山五郎大聲地發出了命令。
兩挺機關炮對著江邊的蘆葦叢發出一串炮彈,在蘆葦叢裡炸出了一排水花,有幾處的蘆葦在炮火下燃燒起來,但不一會火就熄滅了。現在正值春末,蘆葦杆水份正足。如果擱在冬季,就能引起一片大火了。
炮擊過後,四下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既沒有武裝分子狼狽逃竄的場景,也沒有對方還擊的聲音,似乎剛才那一陣射擊完全打在空地上了,莫非剛才的狙擊手射擊只是一個幻覺?
“剛才確實是槍聲嗎?”內山五郎詫異地問道。
“確實是”宅男久之和輪機手同時答道,開玩笑,當了這麼多年的兵,如果槍聲都會聽錯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