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營做起來是爐火純青的。”
“老王這回可是失算了。”薛長官幸災樂禍地說道,“他跟我叫苦,我還看不出他的打算嗎?他不過就是覺得我無兵可派,所以想跟我討價還價,沒想到我還有羅毅這張王牌。這張王牌一出,老王得頭疼一段時間了。”
郭治慎道:“王將軍那邊的部隊戰鬥意志太差,過去也曾經幾次向瑞昌一帶滲透,但都沒有站住腳,被日軍嚇唬一下就跑回來了。突擊營能夠在當地站住腳,恐怕也是王將軍始料不及的,我估計他現在已經在後悔了。突擊營與王將軍那邊素有積怨,他們滲透進去了,王將軍肯定是不痛快的。”
“那是當然,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可是他生氣和後悔又有什麼辦法?人家佔了九江的地盤,也是拿人命作為代價的,他老王又不願意承擔損失,又眼紅別人佔了地盤,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薛長官道。
郭治慎道:“薛長官,我覺得雖然目前我們必須藉助於突擊營的力量來牽制日軍,但從長遠來看,任憑突擊營這樣發展下去,對我們也是不利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突擊營現在坐擁三塊根據地,向西可以威脅武漢,向南可以威脅南昌,順流直下,可以進逼南京,未來抗戰勝利之後,如果我們與共方反目,突擊營可就是我們的心頭大患了。”
薛長官點了點頭:“你說對,我何嘗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啊。可是我們自己的部隊不爭氣,無法在敵後站住腳,你有什麼辦法?現在不單是我們九戰區如此,整個中國都是如此,華北、華東大片的淪陷區現在都成了八路軍和新四軍的地盤。我們在那裡的部隊要麼是站不住腳跑回來了,要麼就乾脆投降了日本人,成了偽軍,這是連委員長都沒辦法的事情,我們又能如何?”
“從宏觀形勢來說,的確如此,但就我們戰區來說,適當地約束一下突擊營,恐怕也是必要的。”郭治慎道。郭治慎對於突擊營說不上有什麼惡感,但也不像薛長官那樣有種一種親近的感覺,作為一個參謀長,他考慮問題會更加理性一些。
薛長官嘆了口氣:“唉,我就不明白了,羅毅如此聰明的人,為什麼會要帶著隊伍加入新四軍,現在看起來,新四軍無法給他任何好處嘛。委員長對他如此垂青,如果他投靠過來,就憑這些戰功,幾年之內升一個軍長也並非不可能,豈不比在新四軍掛一個營長的銜要強得多?”
郭治慎道:“這個問題,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據我們的情況人員反映,他一直都沒有加入共黨,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有什麼信仰的人。”
“他的信仰就是打鬼子。”薛長官說道,“他一直聲稱自己是一個不過問政治的軍人,對國共一視同仁。像他這樣的軍人,在我們的部隊裡也有,榮基就是其中一個嘛。”
“說起蔡師長,我倒想起來了,據贛州方面的訊息,羅毅帶人在贛州給蔡師長舉辦了一個隆重的祭奠儀式,事後還把蔡師長的家眷安排到美國去了,據說全部都是羅毅私人出的錢。”郭治慎說道。
薛長官道:“羅毅此人,也真是有情有義啊。如果拋開政治之爭,我是非常願意和這樣的人交朋友的。和他相比,我們的許多高階將領簡直只能說是鮮廉寡恥,居然在榮基身後還去為難他的家小。就衝著羅毅能夠善待榮基的家人這一點,我就不想與他為敵。”
郭治慎點頭道:“羅毅這一手,在我們部隊裡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我聽到一些高階軍官私下裡說,羅毅和他的突擊營夠仗義,如果未來我們與突擊營發生衝突,他們不一定下得了手。”
薛長官沉默了一會,說道:“這件事,只能是以後再說了。不管怎麼說,現在大家還是友軍,能夠互相幫助,總是一件好事。這一次鬼子來勢兇猛,羅毅在鬼子身後拉後腿,對於我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至於日後雙方會不會反目,等到打完鬼子再說吧。”
“薛長官所言極是。”
“治慎,你馬上替我起草一個電文,發給羅毅,對他們在前一階段作戰中取得的成績予以嘉獎,同時敦促他們再接再厲,擴大戰果,徹底切斷長江航線和南潯鐵路,為我們挫敗日軍的會戰創造條件。”
514 鐵鎖橫江
514鐵鎖橫江
內山五郎本是北海道的一名漁民,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他被徵召入伍,成了日本海軍的一名水手。由於熟練的水兵都調到太平洋戰場去了,他與其他一些新兵一起被送到了中國戰場,執行在長江航線上的運輸護航任務。幾年過去,他逐漸得到提升,成了一艘巡邏炮艇的艇長,手下管了二十多號人,多少也算一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