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年前,指揮著他的部隊在長江邊向手無寸鐵的中國居民開槍掃shè,中國百姓的血染紅了整個長江江面,你居然好意思跟我說人道主義?”
福田一男愕住了,半晌才說道:“對於我軍在中國的過失,我衷心地表示歉意。”
“道歉?”羅毅哈哈大笑起來,“如果道歉有用,那還要槍桿子幹什麼?抗戰八年,中國人死傷2000萬,你區區一句道歉就解決了?”
“我知道,川崎聯隊曾經傷害了羅先生,我還聽說,羅先生的未婚妻就是在長江邊那一仗中遇難的。”福田一男低聲說道,他不愧是做情報出身,對於羅毅與川崎聯隊之間的恩怨,可謂瞭如指掌,他用哀求的語氣說道:“可是,羅先生,事情已經過去了八年,而且正如羅先生所說,你們打到現在,川崎聯隊只剩下四五百人了,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他們,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知道,中國是一個講究寬容的民族,羅先生不應當這樣記仇的。”
羅毅道:“福田先生,你只說對了一半。中國人對於朋友才是寬容的,對於敵人,尤其是對於靠學習中國文化發展起來,而又反過來咬人的白眼狼,中國人是非常記仇的。這種仇,不但我記得,而且世世代代的中國人都會記得。”
“郭參謀長,請求你……拜託……”福田一男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說服羅毅了,他轉向郭治慎,想讓郭治慎給羅毅發號施令。
郭治慎斟酌了一下詞句,對羅毅說道:“羅營長,我是奉薛長官的命令,前來協調此事的。有關日本投降的情況,國防委員會向各部隊都發出了通告,新編第四軍那邊,想必也收到了通告,不知有沒有向貴部傳達。”
“這個倒是沒有。”羅毅睜著眼睛說瞎話,“我部的電臺在作戰中損壞了,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和軍部聯絡了。”
“呃,既然如此,那我就越級向貴部通報一下,日本投降是真實的,盟軍司令部已經通知所有部隊,對於主動放下武器的日本軍人,應按日內瓦公約的要求,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那如果他們不主動放下武器呢?”羅毅問道。
“那當然仍然視為處於jiāo戰狀態,任何部隊都有義務消滅他們。”
“那好吧,現在川崎聯隊的殘部就處於負隅頑抗的狀態,我們已經向他們發出投降令了,但他們拒絕投降。”羅毅說道。
“你撒謊”福田一男來了勁,“川崎聯隊長專mén給橫山勇司令官發了電報,說他們的投降要求遭到你們拒絕,所以我才過來協調此事的。現在我們在這裡,看不到戰場上的情況,當然是由你說了算的。你應該允許我們到現場去看看,一切就都清楚了。”
“這……”郭治慎看看雙方,猶豫不決。說心裡話,他更相信福田一男說的話,他知道羅毅一向詭計多端,而且嫉惡如仇,說他拒絕川崎聯隊的投降要求,這是完全可能的事情。可是,他也不便於直接說羅毅在說謊,畢竟這是自家人。
“要不,我們到現場去看一看吧?”特弗萊恩發話了,剛才這番對話,早有翻譯向特弗萊恩作了解釋,特弗萊恩決定採取和稀泥的態度。到現場之後,如果川崎聯隊願意投降,羅毅也就不好說什麼了,那時候他再說幾句場面話,給羅毅圓圓場,這件事就算解決了。
“好吧。”羅毅點點頭。
羅毅在前面帶路,一行人開始向川崎聯隊最後的陣地走去。福田一男心急如焚,恨不得一路xiǎo跑,但羅毅走得四平八穩的,郭治慎和特弗萊恩自然也不會刻意走快。福田一男自己一個人也無法先走,畢竟這是突擊營的地盤,而他的身份還是突擊營的敵人。
不管走得多慢,一行人最終還是來到了陣地前沿,許良清迎上前來,向郭治慎和特弗萊恩敬禮。福田一男看了一眼對面的陣地,欣喜道:“太好了,他們還活著,快和他們聯絡,他們一定會投降的”
羅毅xiǎo聲地對許良清說道:“怎麼,老許,這麼半天,還沒搞惦?”
許良清道:“川崎估計已經知道他們的人來了,還在拼命拖時間呢,剛才他們又採用了自殺式衝鋒的戰術,阻滯我們的進攻。不過,他們的人也在幾次衝鋒裡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估計現在最多也就剩下不到100人了。”
“不行,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掉。”羅毅說道。
郭治慎走過來,說道:“羅營長,現在大家都在場,你給我一個面子,讓裡面的鬼子出來投降吧。”
羅毅道:“不敢,我這就去安排。”
說罷,羅毅來到前沿,舉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