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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哭,慌做一團。後來大家定了定神,我才陪了外祖母到弄回去,敲那木匠作的門。

“你們出去時,那後門不是開著嗎?

“是的,這後門天天是林生閂的。據林生說,昨夜裡他也曾親手閂好。但我陪外祖母出去的時候,不但沒有閂,還開了尺寸,我們都覺得寒凜凜。這一點是最奇怪的。”

許墨擁旁聽了好久,一會兒捻著他的須角,一會兒又掛著他的兩手,顯出他的煩躁不耐。這時他忽似得到了一種機會,便利用著來打破他的沉寂。

他瞧著汪銀林說道:“從這一點上推測,明明有一個人在發案以後倉皇逃出。那人不但來不及把後門拉上,並且出門口時,又在那泥潭裡滑了一滑。我覺得這一個人,才是案中最重要的角色。我們的眼光也應得集中在這一點上才好。

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眼光在汪銀林和霍桑的臉上溜來溜去。他的弦外之音,彷彿說霍桑和汪銀林的問句離題太遠,近乎空泛了。

汪銀林應道:“不錯,但我們即使要偵查這逃出去的人,也不能不先從屋內著手。因為那後門既經林生下閂,如果那兇犯真是外面的人,又怎樣進來的呢?

汪銀林這一句重要的問句,好像有雙關作用:又像向許墨傭答辯,又像向裘玲鳳發問。那玲鳳斜著眼睛瞥了一瞥,果真自動地回答。

伊道:“不錯,那後門是什麼人開的,的確不容易解釋。我們已問過趙媽和林生,都說沒有開過。”伊緩緩立起身來,把手巾在伊的額角上抹了一抹,向著汪銀林問話。

“先生,你們要問的話已完了嗎?

汪銀林不答,但回過頭去瞧瞧霍桑。霍桑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

他向裘玲鳳道:“裘小姐,夠了。不過還有一句。我們聽說這屬於裡曾發現過什麼鬼怪。你可曾?

伊忽搶著答道:“我沒有瞧見過。

霍桑仍保持著鎮靜的聲浪,問道:“那末,你對於這鬼怪的事,有沒有意見?

伊連連搖頭道:“不知道。我沒有什麼意見。”伊說完了這句,略略點一點頭,便回身退出書室。

霍桑目送著這女子出去,唇角上又像先前一般地嘻了一喀。

許墨傭又伸了伸腰,提議道:“好啦,現在我們對於這案子發生的情形,已有了些端倪。我以為我們若要偵查兇手,應得到外面去活動,不能老是悶在這屋子裡。

霍桑作贊同聲道:“對,我們當然不能一輩子悶在這屋子裡。不過我勸你再破費五分鐘,聽聽那兩個僕人說些什麼。我們若能從他們嘴裡得到些線索,那末,你到外面去活動起來,也許可以便利些。對不對?

霍桑的意見,在汪銀林意中當然毫無異議。許墨傭雖不贊同,卻也不便獨自反對。一分鐘後,許墨傭又把那老僕方林生和趙媽兩個人傳喚進來。

八、新的線路

方林生是個五十以上的老頭兒,身材也不很高,但瞧了他的闊大的軀幹,和紫紅色的臉兒,可見他的體力和精神,都還離衰老時期很遠。那老媽子卻不同了。伊的年齡既高,枯癟的臉上,砌滿了深刻的皺紋,頭髮已白了大半,背脊彎得像弓兒一般。那種龍鍾的老態,一望便知伊的供述不會有多大希望,可是事實的結果,卻又出乎意外。伊竟說出了一個案中的要點。

那方林生的供詞大部分和裘玲鳳的說話互相合符。他也是因著玲鳳的呼叫而驚醒的。他絕不曾聽得其他聲音。他在供述案情以外,又附帶發表了些意見。他說他在這裘家裡服役了二十一年,從前在北方的時候,那日輝日升本屬一家。上年日輝死了,他仍留著服伺日升,所以主僕們的感情很好。他對於主人的岳母吳老太太懷疑他的小主人海峰,竭力表示反對。他說他是看海峰長大的,從小品行端正,決不會幹出這種事來。他的話堅定而有力,很容易使人發生一種可信的印象。

霍桑在他的供述完畢以後,又新增了幾句看似不甚重要而實際上很有關係的問句。

他問道:“你聽得了小姐的驚呼聲音走到客堂裡來時,可是還聽得樓上有聲音嗎?”

老僕答道:“正是,我聽得的,小主人也同樣聽得的。”

“那聲音像什麼?你可能形容得出?”

“那很像是一個人受了什麼痛苦哼著,又像一個人在夢魔。”

“那聲音不很高嗎?”

“不,很低。”

霍桑點了點頭,又換了一個題目。

“那時候你瞧見小姐站在什麼地方?”

“我我記得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