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調排,我才藉此收了篷。霍桑起先盡我發作,似乎也想利用這恫嚇方法的;現在看見情勢不佳,便也順水轉舵了。
他向我道:“包朗,你坐下來講。這件事用不到動肝火。你說我們這位朋友犯了法,我們也儘可以用友誼的態度向他進忠告。你何必這樣子兇狠狠地使人家難受?”
霍桑說完了,仍自顧自地吸他的紙菸,他的明黑的眼珠卻從眼角里向王智生的臉上瞥一瞥。我乘勢坐下來,我的右手也脫離了衣袋。我看見王智生的臉色似乎略略有些變異。他的口中吐出來的煙霧也不像先前那麼有規則。
他說:“霍先生的話不錯。我即使有什麼犯法舉動,我們也儘可以婉商,何況我還懂些法律?我相信我的足趾絕不曾犯觸到法網!包先生,我聽說你的經歷也夠深了,怎麼還這樣子容易動肝火?”
霍桑緩緩點頭道:“我的本意最好是不動火。只要你也能知趣些,我就準備和你婉商。”
“婉商什麼呀?是不是還是無條件要回照片?”
“不是。這個姑且擱一擱,我們先討論另一個問題。”
“什麼另一問題?”
“就是你的犯法問題!”
局勢有了轉變。霍桑已從守勢採取攻勢,招架的是對方。王智生略頓一頓,顯著疑訝的神氣。他的斜視的眼光在霍桑的臉上凝注著,似乎揣摩不到霍桑的含意。
“我犯什麼法?”
“自己乾的事,問別人,不像是聰明人。”
霍桑並不回瞧他,只瞧著他自己指縫中的紙菸,語氣也很冷淡。對方卻開始不安起來了。
王智生說:“霍先生,我不懂。你是說現在這件交易嗎?這原是出於兩方願意,我並不取強迫手段。我不承認犯法。”
“還有別的哩!”
“晤?我卻想不出。什麼?”
霍桑微笑著應道:“你好健忘啊。現在我問你。你說的要代價交換的第二張照片,是怎樣一張照片?”
王智生頓了一頓,答道:“我告訴你。就是你的委託人和一個男子在亭子裡幽會。這一男一女的面貌都很清晰,故而我相信效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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