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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量四周車輛,想用衣架下手。等我回來,手提箱肯定會不翼而飛。

我屁股靠著後車廂,整理指認用的菲菲相片,抽了根菸,思索國家前途。最後那群小鬼總算跑了,他們跑去打劫那些不會事後找他們麻煩的人去了。

戴利家的格局和我家左右相反,沒有地方藏匿屍體,起碼不可能久藏。要是蘿西死在屋裡,戴利家只有兩個選擇。假設戴利先生非常有種,這點我不排除,他可以將屍體包好,從前門離開,扔到河裡、廢棄工地或謝伊熱心建議的養豬場。不過,自由區畢竟是自由區,這麼做很可能被人看見、記在心裡或告訴給別人,而戴利先生看起來不像喜歡賭運氣的人。

比較不冒險的選擇是後院。這年頭的後院大多會種上灌木,加裝鋪板和各式各樣的鑄鐵小玩意兒,但在當時,後院往往荒涼破爛,乏人問津,不是短草皮和泥土,就是木板、破傢俱和歪七扭八的破腳踏車。除了上廁所或夏天晾衣服,沒有人會去那裡。所有活動都在前面,在街上。

當時很冷,但土壤還不至於結凍。晚上挖一小時墓穴,隔晚再花一小時完成,第三天晚上棄屍填平,沒有人會看見。後院沒有燈,夜黑時上廁所只需要一把手電筒。也沒有人會聽見,哈里森姐妹睡覺時就跟聾子一樣,薇若妮卡·克洛帝住在地下室,後窗架了木板防止熱氣流失。其他人的窗戶一定關得很緊,阻擋十二月的嚴寒。完工之後,白天在土堆上蓋一塊鐵皮或舊桌子之類的東西,沒有人會多看一眼。

沒有搜尋令,我就進不了後院,而我得有類似犯罪跡象的證據才能申請搜尋令。我將煙隨手一扔,回到忠誠之地去找曼蒂·布洛菲。

曼蒂是第一個毫不掩飾、毫不假裝、真正開心見到我的人。她的尖叫聲簡直快把屋頂給掀了。我知道老媽一定又會貼到窗邊。“弗朗科·麥奇!天哪,老天爺!”她重重捶我一拳,用力擁抱我,抱得我都瘀青了。“你差點讓我心臟病發,我以為再也不會在這一帶見到你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曼蒂已經變成媽媽身材,頭髮也是媽媽頭,但一對酒窩還在。“隨便晃晃,”我報以微笑,說,“現在回來看看大家過得怎麼樣,似乎不錯。”

“我得說,來得正是時候。快進來。嘿,你們兩個——”兩個黑髮圓眼的小女孩趴在客廳地板上。“上樓回自己的房間玩,讓我和叔叔安靜說話。快去!”她揮手噓趕女孩離開。

“她們長得和你一模一樣。”我腦袋朝兩個女孩撇了撇。

“她們是一對火戰車,真是,把我累壞了,不騙你。我媽說這是我的報應,誰教我小時候老是讓她提心吊膽呢。”她將衣服穿了一半的洋娃娃、甜點包裝紙和斷掉的蠟筆從沙發上掃開。“過來坐,我聽說你去當警察了。很穩重的工作,真沒想到。”

她懷裡捧著玩具,抬頭對我微笑,但那雙黑色眼眸既銳利又警戒。她在試探。“還用你說,”我低頭給她一個最“壞男孩”的笑容。“人都會長大的,就這麼簡單,跟你一樣。”

曼蒂聳聳肩說:“是啊,我是始終如一,看看四周就曉得。”

“我也是。你可以讓人離開忠誠之地……”

“卻不能讓忠誠之地離開心裡,”她謹慎的眼神又多留了一秒,接著她點點頭,腦袋微微一低,用她的娃娃腿指著沙發說,“去那裡坐著,你要喝杯茶吧?”

我過關了,沒有什麼密碼比“過去”更有用。“哦,天哪,不了,我才剛在家裡吃完早餐。”

曼蒂將玩具扔進粉紅色的塑膠玩具箱,猛地合上蓋子。“你確定嗎?那你介不介意我一邊聊天一邊疊衣服?免得晚點兩個小夫人下來,又把這裡搞得天翻地覆。”她說完一屁股在我身旁坐下,將洗衣籃拉近。“你知道我嫁給葛爾·布洛菲了嗎?他現在是大廚。葛爾從小就喜歡吃的東西,真的。”

“葛登·蘭賽是吧?”我朝她邪惡一笑。“告訴我,你要是不聽話,他會不會拿鍋鏟回家處罰你?”

曼蒂尖叫一聲,捶我手腕說:“你這個下流鬼。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是吧?哎,葛爾不是葛登·蘭賽,他在機場其中一家新旅館工作。他說顧客多半是錯過班機的一家或想找樂子又不想被抓到的生意人,他們在乎的不是食物。有天早上,我發誓他真的是無聊透了,他在早餐里加了炸香蕉,看他們會有什麼反應。結果根本沒人說話,連半個字都沒有。”

“他們一定以為是新菜色。幹得好,葛爾。”

“我不曉得他們怎麼想,但所有人都吃掉了。雞蛋、香腸和香蕉。”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