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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瑞克忽然覺得自己摟著的像個幻影，一鬆手就會消失掉。

“埃瑞克？”賽琳娜叫著他的名字。

“當然，你是自由的。”過了好久，埃瑞克才回答。

***

天色已晚。

行李收拾好了，賽琳娜並沒有多少東西留下來，倒是有兩把槍，那是她從自己的世界帶來的隨身武器。

“這也算留念了。”埃瑞克一粒粒摩挲著硝酸銀子彈自嘲道，他已經接受了現實。

沒有道理去阻止一個人追求自己的夢想，不是嗎？

而且是個和自己關係如此親密的女人。

“我想我會回來，我會想你。”賽琳娜輕吻著他的唇，忍住深深咬下去的念頭。在她的眼裡，這個陪自己經過兩個世界的男人是她最重要的記憶，甚至勝過她愛自己，只是她已決心奔向新的生活。

“你會想我嗎？”她問道。

“不會。”埃瑞克答道。“你一直在我心裡。”

“以後我們相隔萬里，也許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已經忘了你的樣子。”埃瑞克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喃喃的說著，他有種感覺，也許這會是兩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所見的最後一面。

最後一班公交緩緩入站，司機把車門開啟，等待旅客上車。

“我要走了。”賽琳娜用力擁抱著他，好像要把身體揉碎擠進去。

“走吧。”埃瑞克拍拍她的背心，卻又忍不住在心裡說道。“或者留下來。”

“真的走了。”賽琳娜看著他慢慢後退。“我要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她好像在陳述，卻用疑問的語氣。

埃瑞克揮手告別。

在明媚的月色下，賽琳娜步履蹣跚的走向公交，登車的時候，她最後回眸望過來。

埃瑞克看著她孤單的纖細身影消失在車裡，忽然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胸口湧動，他衝著駛出站的汽車高聲喊道：

“我心中的賽琳娜是位月之女神，她每一次展現英姿都令我心醉神迷。”

汽車遠去了，帶著那位堅強美麗的女人前往一個新的旅途。

埃瑞克轉過身，在飄蕩的塵煙中離去，此刻月色如水，繁星閃爍，他在星與月的指引下在迴歸的路上越走越遠，像一隻了無牽掛的侯鳥消失在風裡。

路要到拐彎的時候，他才停下來，回望那個空蕩蕩的車站，此時燈光昏黃，再也沒有一個人停留。

往那裡凝視良久，埃瑞克終於再次踏上歸程。

這一天，他才體會到站在世界中心的感受，就從巔峰中滑下。

***要不要提示一句，小賽不是真的走了？看作者的書千萬不要玻璃心。

040　賽琳娜的夢想

埃瑞克回到學院已經是第二天了，還好這天休息，否則學生們又要呆在操場上抱怨導師遲到了。

“怎麼這麼重的酒氣，又是奧羅羅喝多了？”賽琳娜用手在挺翹的小鼻子前扇著風，好像快被薰暈了一樣。

“在漢克那裡參加了一個酒會，沒想到喝這麼多。”埃瑞克也有些奇怪，他很少如此放縱，一個輪迴者想要活得長遠必須具備高度的自制力，可他昨天就好像鬼使神差一樣，一杯杯酒灌進去，最後喝得爛醉。

“一定是氣氛感染了我。”他為自己開脫，但又有些回味，那種挑動情緒顛倒眾生的感覺實在太奇妙了，當他被人群包圍的時候，似清醒又似迷醉，好像站在大地最中心，聲音向四個方向傳出去，得到全世界的共鳴。

雖然他的計劃還遠未到實現的時候，可這種掌控人生的快樂已經叫他薰薰欲醉。

也許主神享受到的也是這樣的感覺吧－－－－有一瞬間，他是這麼想的。

那種高高在上玩弄人心的快樂實在無可比擬。

我還有很多構想沒有實現，我不要別人卑躬屈膝，從來也不需要，但我會讓那些超凡之人一個個隨我心意而動。他們的喜悅，他們的痛苦，一樁樁都盡在掌握。

這種快感幾乎使他不能自制，所以才飲下那麼多酒精。

“你很高興？”給他換好睡衣，賽琳娜乜視著埃瑞克，那種清冷的模樣好像又回到初見的時刻。

埃瑞克被她的驕傲俏模樣打動，伸手撫摸她的臉龐，觸手之處一片滑膩。

賽琳娜直直的盯了他一會，慢慢的伏了下來，快要貼近他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然後似乎下定了決心一樣，抱住了埃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