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明白一些事。”男孩仰臉看著天花板慢慢的說。“我想明白了什麼才是我真正需要珍惜的。想當英雄不一定非要戰鬥……拿著妙爾尼爾的時候感覺和它非常親近,就像小貓一樣溫順可愛。但是我很羞愧,因為那不是我的力量,是埃瑞克幫助了我,就像曼哈頓救簡的那次一樣。我不想欺騙它也欺騙自己。我不該那樣,我應該做回自己,我是里奧。菲茨,不是托爾。菲茨或者埃瑞克。菲茨。那像一場夢。現在夢醒了,而我還是我。”
“菲茨……”,聽了這番話。珍瑪有些動容,她放下那本無比吸引人的生物學期刊再看過去,這才發現男孩腮頰邊不經意間已經長出一圈青嫩的短鬚。
沒等她發出感嘆,布朗斯基從門外經過,菲茨看到他連忙跳起來跟著出去看風景了。
此時黃昏已經快要過去,落日徹底沉入荒原,整個天空上只有幾片緋紅色與淺紫色的彩雲,隨著天色漸暗,緋紅和淺紫色的雲霞悄悄化為不同層次的靛藍,繼而又演變成飽滿華麗的藏青色,如天鵝絨絲緞般悠閒的漂泊在天邊。
“為什麼不一起出去?”珍瑪望著外面發呆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在她身後響起。
女孩嚇得一哆嗦,猛的跳起來指著後面的人語無倫次的叫嚷起來,那個人正是埃瑞克,他不知什麼時候回到客廳,正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坐在沙發上慢慢品嚐。
十分鐘後,珍瑪的指責聲才漸漸低下去。
“好了,好了。”埃瑞克安慰著她,同時也不乏揶揄。“我不過是出去幾天,之前也告訴過你,這樣也會擔心得像只受驚的小鹿一樣嘮叨……菲茨知道你這種習慣嗎?”
“這和菲茨有什麼關係!”珍瑪本能的表示抗議。“而且你離開以後弗瑞要求我們向他直接報告情況,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思才應付過去嗎?”
“別理他。”埃瑞克輕描淡寫的回答。“你們是我的人,如果他再有這種要求,讓他直接來找我。”
“可總要有個理由,畢竟你消失了半個月……”
“那就這麼說。”埃瑞克拍了拍手,隨口找出一個理由。“宇宙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好藉口。”珍瑪輕輕諷刺一句,這件事就算有了最終結果。
“除了來自弗瑞先生的關心,別的還有什麼事需要我知道嗎?”提起這段時間的空白,埃瑞克問道。
“別的都沒什麼,不過我感覺菲茨怪怪的,他說他想通了,可我還是有些擔心。我瞭解菲茨,他不是個能把心事隱藏起來的人,但是最近我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了。”說起男孩,珍瑪有些憂慮,她把不久前菲茨的話也原原本本的講出來,連語氣都模仿得分毫不差。
“那說明他長大了。”埃瑞克莞爾。“經歷過這些事情,從心理上來說他已經快要長成男子漢了,而且這個過程中有你的參與。”
“我?”珍瑪眼睛睜得大大的,身體向沙發背上縮了一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可不姓福斯特,也不研究天文。”她的話裡有種淡淡的怨氣,這個時候才有些像普通女孩的樣子,而不是那個冷靜自若的女研究員。
“不要太挑剔珍瑪,你可是菲茨的心靈港灣。”看著女孩這副模樣,埃瑞克輕聲笑起來。“男人有時候會為了幻想發瘋,但瘋過之後,還是要回最親近的人身邊,那裡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這不公平,我就沒有破壞過默契!”珍瑪立刻抱怨起來。
“真的嗎?”埃瑞克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通訊室。
女孩很快會意過來,立刻滿臉通紅,現在她總算明白自己的小秘密沒有瞞過目標的眼睛,這讓她既愧疚於自己私下的行為,又感激於沒有被當眾戳穿引起朋友反感,當她這麼想的時候,才忽然發覺自己心裡各種情緒都有一些,惟獨完全沒有恐懼,這個時候珍瑪才明白自己早已把自己當成埃瑞克團隊的一員,所以才能如此鎮定。
這個認識讓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像終於看完了一場令人鬱悶的悲情電影,重新迴歸到輕鬆有趣的日常生活中。此時她再聽埃瑞克的絮叨,就別有另一種感受。
“……男人像籠子裡的鳥,開啟籠子很容易,但不是每一隻鳥都願意飛回來。”
“夠了,停!不要說教!”放下包袝的女孩翻了個白眼,打斷對方的話。“這種話聽起來就像我爸爸在教訓我。”
“如果你願意,可以叫我聲老爸。”埃瑞克聳聳肩膀表示自己沒有意見。“最後一個建議……”
他看了一眼大門,外面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