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先生。”他揮揮手,這枚人力操縱魚雷自動彈出了側舷,用一種不緊不慢的優雅姿態朝遠處的德國炮艦駛去。
此時,朝陽已經躍出海平面,波瀾壯闊的大西洋上遍佈鮮豔的紅光,在閃爍的波光掩護下,那艘德國船上的人竟然始終沒有發覺這支隱蔽的殺手。
直到它快要脫離埃瑞克的控制範圍時,他才突然把全部力量投入進去,隨著微亮的電磁場強行加速,一道激揚的水花劃過,那枚魚雷一頭撞上了躲閃不及的軍艦。
“還不錯。”遠遠的望著冒起的白浪水柱,埃瑞克評價道。被他拆除了那麼多零件後,魚雷的引信還能引導戰鬥部發揮作用,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蹟,如果少校先生知道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能發揮作用,也許他的心裡並不會那麼苦澀。
現在還剩下另一個問題,他的監管人遇到不可抗力意外身故,身邊只有一艘破損嚴重僅靠他的力量才暫時沒有沉沒的軍艦,要怎麼才能到達他的目的地?
回頭看看傻笑的水兵們,這群傢伙被他從火海里救出來,只是由於一個無聊的原因才僥倖沒有被殉爆的彈藥炸死,但即使他們不被控制,也很難給他什麼幫助。
埃瑞克看看水兵,又回頭看看德國戰艦,他忽然有了一個念頭。
新澤西州,裡海訓練營,科學戰略軍團駐地。
昏黃的夕陽即將沉入地平線,在外面長途訓練的連隊紛紛趕回,大量年輕人終於擺脫了軍官的折磨,他們又使安靜的駐地重新喧鬧起來。在這其中,佩姬。卡特親自帶領的一隊由於小個子史蒂夫的拖累,停留到了最後面。
雖然送走了那個人,這段時間心情都不好,但是卡特還是用自己的意志戰勝了內心的情緒波動,她像往常一樣訓練著手下計程車兵們。
“快點,真沒用。”訓練結束前還要再做幾組動作,她在俯到地上的大兵前巡視著,不停的激勵他們。“打起精神,我奶奶都比你們有勁頭。”
在一群大兵中,虛弱的史蒂夫表現格外扎眼,雖然經過埃瑞克的指導,他比原來要好一些,但這段時間的辛苦已經耗盡他的體力,現在就連把腰直起來都很難。
卡特瞟了他一眼,即使這是那個人的朋友,她也不會對史蒂夫另眼相看,或許更嚴厲一些才是負責的態度,總比把他推到戰場上送死要強。
一想到“送死”,她的心裡就是一痛,和菲利普斯上校爭吵的時候,上校所說的那句話戳到了她的痛腳,也許正是她過去對埃瑞克的評價決定了他的命運。
如果當初沒有那些激烈言辭,也許上校不會把埃瑞克推薦過去,根本不會發生這件事。
女特工咬緊了牙,極力把自己的思想轉移到現實中,狠狠的吹響了哨子。
在卡特連隊的附近,軍團負責人菲利普斯上校正和厄斯金博士觀察這些正在訓練的人。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其中的一個人。
“你不會真的要選擇羅傑斯吧,一個還不到一百磅重的哮喘病,我覺得他像沙鼠一樣偷雞摸狗還行,做超級士兵?我不得不說科學家的想法就是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每次看到瘦得像木柴一樣的史蒂夫,上校都忍不住哀聲嘆氣。
“他是惟一的人選。”博士沒有解釋,只是重申自己的意見。
“瞧瞧他的胳膊,一根針都能穿透,我看著都想哭。”上校連連搖頭,正想再說點什麼促使博士轉變意見,一名文職軍官給他送來一份檔案。
“哦……”,他忽然沉默下來,抬頭看看訓練場上的卡特小姐,又低頭重新看看檔案。
“真是糟透了。”上校這麼說。
最後一個連隊訓練結束,大兵們終於被放行,現在很多人都已經筋疲力竭,特別是那些體質不佳的傢伙,每到這個時候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
從地上攙起史蒂夫,把他交給一個相熟計程車兵,卡特大聲提醒其他人不要立刻坐下來,要再活動十分鐘讓血液執行平緩。
然後,她敏感的察覺到後面有人在注視自己。
回過頭,上校、博士和副官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卡特。”在她的印象裡,上校有些粗魯,有些暴躁,但從來不像這麼吞吞吐吐,這種態度讓女特工有種莫名的心焦。
“你的……朋友,埃瑞克……”,一段簡單的話,他斟酌了好幾遍。“……感謝他的奉獻。”
哨子忽然掉了下去,卡特的大眼睛緊緊盯著上校手裡那份檔案,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耳朵裡嗡嗡的響著,她再也聽不到菲利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