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們以為巴比是上了大學預科班,那時他們還是挺高興的,誰不喜歡一個有出息的兒子,但現實變幻莫測,在鄰居們的指指點點中,這對父母忽然得到一個噩耗:巴比是變種人,呆在一個專為他這樣的病人開設的學院裡。
波士頓不像紐約,那裡風氣保守,而他們又住在城郊更加保守的社群裡,當熟人把巴比認出來並對他們私下抱有看法時,他們爭吵過、衝突過,但最終可恥的妥協了。那段時間他們像害羞的駝鳥一樣假裝沒有這個兒子,對任何變種人的訊息不屑一顧,矢口否認與巴比有關的一切,好像只有羅尼一個孩子…………他們沒有聯絡報社,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生活在貧民窟骯髒破舊的擁擠公寓裡,像底特律的黑人一樣過著社會最底層的生活。
直到小學槍擊事件中巴比在電視上出現,那張面色紅潤的臉、洪亮渾厚的嗓音和質地考究的衣服都說明了他的生活完全不像父母想的那麼糟糕,他似乎比離家之前還長高了幾英寸。這讓他的父母至少知道兒子的營養還不錯。
然後就是一次次新聞播報,巴比和他的同學們不斷出現在電視節目裡,偶爾會也做些單獨的訪談,熟識的鄰居們不再揹著這家人竊竊私語,有個變種人兒子似乎也不再是令德瑞克家蒙羞的事,於是他的父母終於接受了現實,開始醞釀著要去紐約見兒子一面。這次連一向敵視變種人的小兒子也沒有反對,令父母大人頗為欣慰,滿以為一家人團聚就在眼前,結果快要成行的時候墜機事件發生了。
在這次事件中,巴比和他的變種人朋友們成了國民英雄。
這讓德瑞克家的生活一下被打亂了,作為超級英雄的父親老德瑞克被市長閣下親切接見,德瑞克夫人忽然發現自己成了鄰里之間的風雲人物,就連和哥哥關係不佳的小羅尼也被無聊的記者包圍了好些天,他們總想從這家人口裡弄到些不為人知的東西。畢竟相對於其它似乎是從石頭縫裡冒出來的學生,巴比是已知的惟一有正常家庭的變種人英雄。
記者們是如此之多,他們不僅出自波士頓本地,也來自紐約、來自華盛頓、費城,甚至是西部城市和外國駐美通訊社,僅靠這些人就帶動了當地旅遊和餐飲業的發展,更別說有些朝聖一樣過來膜拜的變種人愛好者,他們就像那些血族愛好者和喪屍愛好者一樣稀奇古怪,大量的旅行帳篷在德瑞克家的住宅外面搭起來,直到社群主席威脅報警才把這些傢伙趕出去。
經過這一番折騰,原本的興奮化為烏有,德瑞克夫婦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巴比會怎麼看父母?
會不會恨我們?
當見面的一刻,迎接自己是為父母冷漠而產生的憤怒,還是已經不願再見到這些無情的親人?
這種種猜疑和反覆就是他們遲遲沒有過來的原因,他們一拖再拖直到沒有理由再停下去,分別已久的德瑞克一家才在紐約見了面。
好在事情並不像他們想的那麼糟糕,巴比是個好小夥子,再加上埃瑞克的教導沒有像他的父母一樣心態失衡,對家人他只有熱情洋溢,一心要討好他們,於是三位親人終於好過了一點,老德瑞克不經意間打量長子,發現他的身材已經和自己一樣高大了。(未完待續。。)
132 巴比的心願
沒有過去那些莫名的憂鬱,現在的巴比就像普通的開朗年輕人,只是身上籠罩著一層英雄的光輝,看著他在路上熟練的和認識的人打招呼,其中不乏看起來有相當身份的人士,對追過來的記者也能從容不迫應對,德瑞克夫婦越來越覺得兒子陌生起來,這種變化曾經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但是每當這對夫婦回想起巴比最艱難的時候自己選擇冷眼旁觀,就再也難以理直氣壯的為他驕傲了。
坦白的說,他們有些怕見巴比,所以一路基本都是兒子在說話,父母被動的應和著,弟弟羅尼乾脆一直沉默,偶爾回答幾聲也是無精打采的,怪異的狀態一直延續到學院師生的出門迎接才結束。
巴比的同學和兒子一樣熱情,給他們講述了學院生活和巴比的趣事,那些英勇表現倒不必再說,報紙和電視上已提得夠多,所以只說了些生活中的事,讓這對父母放心。
德瑞克夫婦的確可以放心了,想起曼哈頓的大樓和這頓晚餐他們就有些咂舌,傳說白天時段這裡是經濟餐廳,提供十分親民的商務午餐,一旦夜幕降臨之後價位就會完全不同,迴歸米其林三星的本色。
除了深酒紅色的核桃木桌椅及鈷藍色的傢俱,整個餐廳都沉浸在一種深棕色及棕褐琥珀色的優雅環境中,加上獨特的菜餚及無可挑剔的服務,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