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接近他的時間。
這是條真正的血路,廉價的生命鋪就了這條紅色跑道,而那一人一豹還在築造著它,幾時才是盡頭?
造物主是公平的,他賜予人類聰穎的大腦,卻把強壯身軀賦予獸類,少年與雪豹之間的距離漸漸拉近,雖然他的身體超出常人的理解範疇,但與雪豹相比,還是弱小了許多。
少年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身後雪豹的接近,從小在獸語森林長大,他已經具備了野獸的敏銳,面對危險的感應,幾乎成為本能。
十米……八米……五米……,雖然少年又如同靈猴一樣,在樹幹之間飛躍著,但也無法阻止同樣具有攀爬能力的雪豹的無限接近,最後三米!雪豹一個爆發力的撲躍,將落腳點精準的計算在少年即將到達的地方。
半空再次響起鬨亮的雕鳴,那血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飛臨少年和雪豹的頭頂,只見它一個俯衝,疾速掠過雪豹,猙獰的雙爪向還身在半空的少年伸去,再起身時底下掛著那躲過雪豹撲擊的少年。
“白板,你丫又輸了,哈哈!”
流利的北方口音普通話出自那少年之口,在這片原始森林中顯得那樣突兀,似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雪豹那眼中冷森目光頓時融化,柔和的盯著少年,在地上轉了兩個圈,懊惱的打了個鼻息,輕嗚幾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手抓血雕之爪的少年盤旋在半空中,再次哈哈大笑,“你還別不服氣,紅中身為評判可沒有瀆職,它俯衝下來拉起我,那是因為時間到了。”
血雕適時的啼鳴一聲,表示出最終結果的評審正如少年所言。
紅中?想想那血雕展翅高飛的模樣,從下面看去,可不就是被壓扁的紅中嘛,至於“白板”之名,不用想也知道了。
少年,白板,紅中,他們竟然是一夥的,而那條紅色跑道,只是他們遊戲下的產物。
……
少年從空中翻身而下,穩穩落在白板的背上,嘻鬧的揉著雪豹的脖子,後者則親暱的舔著少年的雙手,讓人根本看不出前一刻,它還是那個輕鬆虐殺眾多兇獸的狠角色。
紅中落在枝頭,彎曲銳利的喙尖梳理著自己的羽毛,但隨後發生的事證明它是白忙活了,少年從白板背部躍上枝頭,兩隻胳膊掛在血雕的頸部將它的羽毛再次弄亂。
紅中並未生氣,彷彿為了小傢伙的安全,展開巨翅輕扇兩下落在地上,那長著猙獰喙尖的頭在少年臉龐輕蹭,這一幕如果落在外人眼中,任誰都不敢相信,生性暴虐殘忍的血雕竟然有這樣溫順的一面。
少年食指**紅中頭頂的一撮血羽,雙眼漸漸迷離,回想起過往。
他的名字叫丁雷,前世的他是一名生物化學博士,曾耗費巨大精力投入在研究上,並寫出一篇震驚世界的論文——《基因組與神》,正是這樣一篇論文改變了他的命運。
“DNA是雙螺旋結構,理論上來說是不可修復的,雖然DNA每時每刻都有損傷,與其說是修復,不如說是把損傷的分解掉再生產正常的,這其實也是一個新陳代謝的過程。
不過還存在一種新陳代謝以外的DNA修復,其實人類的基因組排列並不完美,所以才時刻出現損傷,所以我們可以大膽猜想,傳說中那些修仙人的手段,正是利用外界元素改變了基因組排列,這種手法這才是真正的修復,而修身成神後的基因組或許才是最完美的,這種基因組才不會出現損傷,也真正意義上達到永生。”
《基因組與神》所闡述的中心思想,在學術界引起軒然大波,不論是保守派還是激進派,統統只有一個想法——丁雷瘋了!於是紛紛指責他無端顛覆生物界至高法則,如果還在中世紀,應該把他綁在火刑架上。
整個世界都知道,幾乎所有生物的DNA都是雙螺旋結構,而人類則是自然界中基因最優秀的物種,雙螺旋結構都不是最完美的,那麼還有什麼結構?線狀?環狀結構?天啊,那可是細菌病毒,莫非傳說中的神都是細菌病毒?
遭遇非議的丁雷深深有種知音難覓的無奈,在他的理解中,當然不會認為那些神的DNA結構是線狀或環狀,一定有種更完美的結構存在,只是現在不為人知罷了,所以丁雷才將這種不為人知的結構想像在那些傳說中神的身上,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破解。
但因為那篇引起學術界巨大振盪的《基因組與神》,丁雷被所在研究所停職了,沒有研究場所和器材,這幾乎等同要了他的命,就在丁雷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神秘組織向他拋了橄欖枝。
在那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