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唯一的想法是壺嘴能夠塞進去。走到石棺旁邊,看到裡面的石棺上面的花紋,屬於濃重的郭氏風格,一股詭異的花就在石棺上面。
而香屍的全身僵硬,捧著銅壺,她本身是殭屍,對於寒氣一類並不抗拒,看不出臉上痛楚的表情。
郭允兒的確和蟲敏敏有些相像,只是郭允兒比蟲敏敏應該要高一些,想必是郭允兒成長環境要好,沒吃那麼多苦。
我想,郭允兒的今天,可能是蟲敏敏的犧牲換來的。世界上的大多數母親,總是懷著犧牲自己的心情為兒女創造更好的生活,這是不變的規律。
蟲敏敏雖然已經變成了殭屍,但是她對女兒的愛戀,沒有消失,反而會增加。
這也是我恨郭壺公的原因,歸鄉的魂魄放在壺身裡面,母女被拆散,是不能被容忍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如果誰把我和我母親分開,這個人一定是我最恨的人。
我幾乎能夠體會到郭允兒的心情。
我深吸了一口氣,小雪羊不敢再看下去。我猛地把壺嘴塞下去,只是事與願違,壺嘴,露出一隻黑色的手指,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怪物的手指。
就是這一根黑色的手指,就把塞子給頂住。
我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沒能把塞子給塞進去。塞子很小,我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大拇指三根手指捏著的,另外左手壓在上面,幾乎用盡了吃奶和撒尿的力度,完全壓不上去,而且我感覺我的全身很快就要變成一根冰棒了,被凍成冰一樣的人棍,這真是人世間的悲劇。
我心中大罵,你大爺的,你還真是不聽話,我心中大罵,罵得很兇,蟲子你大爺的,我是你祖宗,你個烏龜王八蛋孫子,老子今天不收了你我就不姓蕭,信不信我找人爆你菊花,老子是南方黑道大哥,手底下上千弟兄都是不要命,你識相的就給我回去。
我心中的大罵最後變成口中的大罵,而且罵得越來越難聽。
如果是個人,早就會毛的。
可是我面對的是一隻蟲子。或許是一隻極度惡毒的蟲子。
我的這些話這些怨念甚至變成它的營養,想明白這個問題之後。
我換了幾句話,說:“你是世上最帥的蟲子,你家人一定很想念的,快回去吧。快回去吧。”壺嘴沒有蓋住,我反而被彈飛了,落在地上,屁股都沒有感覺,估計是因為屁股也凍麻了。
我從地上一跳而起。小雪羊看著我,喊道:“蕭棋,現在怎麼辦,蓋不住了?這手指很奇怪……會是什麼東西呢……”
我撥浪鼓一樣搖頭:“我也不知道。”
再一次走了過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塞子塞進去,因為我已經想不出第二個辦法了。玻璃上面幾人都瞪上了眼珠子看著。
我想了想,棺木放著的位置應該經過仔細計算的,這樣肯定是塞不住的。如果我把銅壺挪一個位置,跑到一旁話的,破壞了蟲子的補陽的話,不一定蓋不住的。
想到這裡,我速度加快,上前,要將銅壺拿下來。香屍的手緊緊地抱著絲毫拿不下。我心中已經把郭壺公罵到死了,真是鬧騰。
我把玉尺拿出來,一把****了蟲敏敏的嘴裡面,她的身子動了一下,我乘機把銅壺給拿下來。一沾到銅壺,我就覺得雙手完全被吸在上面,準確地說,是凍在上面了。離開那個方位,我感覺裡面的寒氣似乎停頓了,應該是因為人陽氣的進去,而沒有被蟲子吸進去,所以暫時緩解了裡面的氣溫。
小雪羊緊張道:“蕭棋,這一次一定要把握時機。”
我微微點點,對著怒道:“我是五行蟲師,你要是識相,別怪我不客氣。”
我咬破了我的手指,將鮮血滴在了蟲尺上面。蕭家人祖輩流傳下來的鮮血慢慢地進入蟲尺裡面,這把黑色的蟲尺似乎多了生命一樣,一時之間我的把握變大了。
銅壺裡面的怪物也變得安分起來,我乘熱打鐵,把壺嘴壓下去,那一隻手指沒有再伸出來,蓋子終於被我蓋上了,完完全全蓋上了。我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瘓一下坐在地上,剛才那幾分鐘,是我人生遇到的最艱難的事情之一,不過還好,蓋子被塞住了。
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擔憂,因為蟲子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手的。於是我想了一個辦法,從身上撕下一塊白色半條,把蟲尺和銅壺綁在一起了。蟲尺鎮住銅壺裡面,算是加了一個雙保險,直到今日我才完全看明白了,蟲尺厲害的功力,遠遠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平臺的空氣慢慢地在回升,一切都便安靜了。
我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