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榮漢軍中,擔任主簿一職必須是至少透過州試有功名在身的文生,而林羽新編的兩個旅有些類似私軍,特別是最近編成的這個步兵旅都沒在兵部備案,裡面的官職都顯得不正式。雖然林羽用人沒有非功名在身者不取的規矩,但有本事的文人都不願當這種不清不楚的官,而沒本事的人墨韻痕也不肯用,所以林羽雖然名聲漸起,但仍沒什麼真正的人才投奔他。
“主公,要不我卸下風陵旅的主簿一職吧,這樣我至少有把握招來一位好友。”墨韻痕想了想,決定讓出自己的位置。
“那怎麼行,牧蘇府衙能支撐多久還不知道,萬一打完仗,朝廷把風陵旅之外的部隊都解散了,你豈不成了平民。”林羽也知道自己手上的那些官位水分多大,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風陵旅的主簿。
“怎麼不行,我跟隨主公,是看好主公的前程,豈是為了一個小小的主簿。”墨韻痕口氣堅決,看來是打定了主意,“老師昔日在沐公身邊,沒有功名,沒有官職,多少手握重兵的旅管見了他不還得恭恭敬敬地叫聲軍師嗎?老師可以,我為什麼就不行。”
“好!”林羽也是被墨韻痕激起了一番豪氣,“我得封侯爵,下月要大擺宴席,宴請賓客,也順便慶祝牧蘇軍旗開得勝,到時牧蘇軍中重要的將官都會到場,你把你的兩位同年也請來赴宴吧,我也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有本事,我這風陵旅的主簿,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旅管身邊的主簿一般都是自己的心腹之人,但吏部哪容得這幫兵痞隨意封官,但又沒能力管轄四大軍團,只能是用軍中文職與功名掛鉤的辦法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其實都做到旅管一級的人物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保送自己人透過州試,所以榮漢有功名的人太多,而官位太少,即使有功名在身,沒有路子也還是做不了官。京師大學堂的入學名額之所以讓各大家族爭得頭破血流,就是因為這裡結業的學員可以優先得到錄用。
徐子玉和路聞歌靠真才實學考過了鄉試、州試、國試的人,但沒有路子,最終落得個回家聽缺的下場,而與他們同期透過州試的墨韻痕,連國試都沒參加,因為有個好老師的原因,直接當上了許多人一輩子也奮鬥不到的主簿。
對徐子玉和路聞歌來說,對墨韻痕頗有些羨慕嫉妒恨,但卻沒有被當官的衝昏頭腦,他們清楚的知道牧蘇那些官職根本就是虛的,萬一以後被撤了,而一旦投靠了林羽再改換門庭就很難了。對於林羽這種沒有大家族背景的平民將領,徐子玉和路聞歌還不敢輕易將自己的前途押寶在他的身上。
不過墨韻痕第二封信寄來,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牧蘇旅的主簿是正兒八經朝廷造冊在案的官職,於是徐、路二人對墨韻痕那點小小的嫉妒瞬間煙消雲散,而兩個人之間開始有了點文人相輕的意思,畢竟官位只有一個,自視甚高的二人都覺得自己才是最後當上主簿的人。
“二位遠道而來,願意加入牧蘇軍,林某不甚榮幸。韻痕卸任風陵旅主簿一職,向我舉薦了二位,對於二位的才識我是放心的,但是官職只有一個,只能擇優錄取。”林羽第一時間接見來到牧蘇的徐、路二人,表示自己求賢如渴的態度,但他卻沒第一時間表達自己要錄用誰的意思。
“對於二人我還要考究一番,二位有一個月的時間在牧蘇展示自己的才能。若是覺得自己長於政務,可以在節度府參與牧蘇的日常事務;覺得自己長於軍務,可以去牧蘇旅協助蘇成旅管打理軍務;若是覺得自己長於謀略,可以前往風陵旅幫助陳到旅管防守北齊的入侵。”
說到這裡,林羽頓了一頓,看著面前的徐、路二人意味深長地說道:“牧蘇現在是軍管,一旦成為主簿,施展的餘地不會限於區區一個旅,而會全面地參與到牧蘇的管理和牧蘇軍的發展中去。現在離宴會還有幾天,倆位可以去接觸一下牧蘇軍上下的軍官,等宴會結束後再告訴我你們的選擇。”
對於林羽做法,徐、路二人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主簿只有一個,他們對於要兩人之間分出個高低早就有了預感,也做了一番準備,但沒想到的是林羽不是要聽他們的長篇大論,居然讓他們用實際的成績來說話。
節度使要大宴賓客的訊息早就傳遍了牧蘇,除了駐守在牧蘇東邊防備北齊人的陳到和查爾方,其他牧蘇軍的各級將官都回到了牧蘇城,而新編旅的各級將官已經得到了自己將要上任的訊息,這次也趕來等著林羽在宴會上宣佈自己的任命。
參與宴會的不只是牧蘇軍的軍官,牧蘇族的許多族長也是這次宴席的座上賓,而且有許多小村落的頭人帶著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