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得寵,沒存在感,低調極了。皇上輕易都想不起這個人來,直到她去後,看到悲痛不已的胤祥,才終於良心發現給了章佳氏一道追封,冊為敏妃。
人活著的時候沒享什麼福,死了哪怕等來遺封,也叫人高興不起來。
從章佳氏斷氣那一刻起,十三就像靈魂出竅,他活在自個兒的世界裡,不去聽別人說什麼也不關心周圍發生了什麼事。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下葬那日,敏妃入土之後,十三回來嚎啕大哭了一場,跟著就病了。
康熙叫梁九功跑了很多回,給他送了不少東西,又吩咐底下奴才仔細伺候。四貝勒胤禛也很擔心,他將用在胤禟身上的心思挪出許多來轉到十三這邊,希望能幫助他開解他讓他趕緊從喪母之痛中走出來。
胤禛同胤祥關係好,他這樣不稀奇,稀奇的是老十這個只會得罪人不會說話的還去找了十三好幾回。
十三的心情別人可能不懂,老十很懂,因為他額娘就是幾年前沒的。那也是在冬天,當時感覺從頭到腳都冷得厲害,心裡空空落落的十分孤單。想著這世間最疼自己的人就沒了,從前聽她唸叨總是嫌煩,以後再也聽不到了,心裡又難受起來。
那時候幸而有九哥從旁支援,幫他度過了最低谷的一段時間,後來再想起額娘還是思念,總歸不像剛送走她的時候那麼撕心裂肺疼入骨髓。
他很幸運,他有九哥,不過十三也不錯,又四哥從旁點撥。
敏妃的離去沖淡了這一年的喜悅,這個年不似從前那麼熱鬧,不過悲傷和難過也沒持續太長時間,她下葬之後不出半月,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要說有什麼改變,就是老十同老十三的情誼突飛猛進,他倆一夜之間就親厚起來。再有就是總是在作死的老十四終於陰溝裡翻船倒血黴了,起因也是敏妃的死,這當口別人都謹言慎行,他口無遮攔,最終釀成禍事。
那已經是在正月裡,烏喇那拉氏來同寧楚克聊聊,問她出宮建府的事。
九貝勒府實際已經修繕好了,距離四貝勒府不遠,等他們搬出宮去兩家要走動就非常方便。烏喇那拉氏就是問她吉日擇好沒有,何時搬,要不要大辦一場?寧楚克說她和胤禟都沒這個心思,一方面擱閨女身上就要費不少心思,胤禟又讓四哥帶進了戶部,雖然做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剛去也不熟悉見天給人添麻煩事情做得一團糟。
就為這些,胤禟都急上火了,哪有功夫宴客?
聽她提到胤禟的業務能力,烏喇那拉氏就掩唇輕笑:“你聽九弟胡說吧,他自謙過度了,我們爺說九弟很適合在戶部發展,他就適合管錢。”
關於這個說法寧楚克也聽過,但是據胤禟說,他只想點自家的錢,點完看著錢生錢,朝廷的收入再多也提不起勁。
為了讓胤禟少遭點罪,這話還是不說了。
寧楚克問起弘暉,問他好不好帶,又說因為七斤自個兒這一冬都提心吊膽的。
烏喇那拉氏聽在耳中,深感認同:“誰還不是一樣呢?別說七斤才半歲不到,就說我們弘暉好了,如今兩三歲了,那才是真鬧騰。吃穿用度還沒什麼,他精神頭實在太好,從早到晚不消停,跑來跑去的滿屋子亂竄真怕一轉眼就給磕著……他好奇心旺,又沒個輕重,天天都在砸東西,我是一樣珍品也不敢往外擺,給他摔了心疼。”
說到三歲大的孩子,寧楚克見過的,舒爾哈齊三歲的時候也和四嫂說的差不多,很愛問為什麼,又鬧人……想到幾年前的舒爾哈齊,再想到四嫂口中的弘暉,寧楚克不由得想起每天都在睡覺覺的七斤,除了擔心比較多,她其實還算好養的。
又聊了一會兒,烏喇那拉氏準備告辭,就遇上喜寶從外頭俯衝進屋,進來就往炭盆旁邊烤,它轉著身子烤了烤自己的毛。
“凍死鳥了!真凍死鳥了!”
寧楚克沒好氣的瞥它一眼:“和你講了多少回,這陣子不許亂說話!……”
沒等寧楚克訓它,喜寶就軟化下來,趕緊給陪好話:“美人兒你就別生氣了!鳥聽你的,鳥絕不再犯!”
“認錯比誰都快,絕不悔改……”
“改!鳥一定改!下回一定能記住!”
寧楚克懶得同個八哥兒斤斤計較,就問它跑去哪兒野了。別的鳥要麼飛南邊過冬要麼擱巢裡待著輕易不往外跑,只它還是那德行,也不怕凍著。
喜寶就抖抖那一身鴉黑色的毛,說:“我還能和那些傻鳥一樣?美人你問鳥出去幹啥,鳥吃飽了出去活動活動,就撞見一個討人厭的傢伙,聽他說到禟禟,就在屋簷底下蹲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