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錯的,上海也有很多不錯的外科醫生,”他看著我,正二八經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我,“醫生現在正在商量,看用什麼辦法安全些……”
他話說到這裡,我卻又有些神遊了,外科醫生?他說的是邱奕輝嗎?這麼說,負責給我治療的人將是邱奕輝。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我難以控制地將唇咬了起來。
“聞竹,不用擔心,”回過神來,只聽他又好聲安慰我道,繼而發現我的反應遲了半拍,又將眉擰了起來,微怒道:“你又走神了,在想什麼?”
“我在想……何雨東怎麼樣了?”來到醫院明明就是給他拿藥的,現在不僅藥沒有送到,我反倒自己還住院了,擔憂間,也自嘲地笑了起來,我竟然如此的沒用。
“你自己都照顧不好,卻總是在擔心旁人。”
聽過他的話,我心中慚愧。我擔心何雨東,擔心清河,擔心扣兒,擔心所有的人……甚至,也擔心呂詹,那是因為,我生無所依,有人讓我擔心,或許能讓我覺得我活著有意義一些。
“他沒事吧?”我微微笑了笑,問道。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他轉而言它,我不明所以,搖了搖頭。
“三天,你足足睡了三天!”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三天?我竟然昏迷了三天。
“三天已經足夠發生很多事了,”他說著,眼裡滿含溫存,知道我在等著他告訴我何雨東的情況,他也沒有故意捉弄我,接著說道:“你放心,他燒已經退了,我已經送他安全回到何宅了。”
“嗯,那就好,”如果說此時對他沒有感激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還有嗎?”看他露過悅色,我問道。
“第二天又有警察廳的人過來搜查,不過撲了個空,”他笑了起來,可我卻心中緊得慌。
“呂詹,”我叫道,“你不要瞞我,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他看出了我的擔憂,說道:“沒有,事情都處理好了。”
想來那些警察廳的人平時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一般的事,也不會執意對那裡進行搜查,可見這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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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十多天,我都在醫院裡躺著,微微挪動肚子便錐心的痛,一點也動彈不得,只得看一下報,從醫生護士口中打聽些訊息,知道最近上海灘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也便相信何雨東真的沒有事情,這才放心下來,至於說到胡編輯被殺害的事,我的確是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要沒有牽扯上何雨東,只要沒有牽扯上我關心的人,便是好的。
身體終於好些了,一可以下地,我便迫不急待地去何家探望何雨東。以前聽徐麗瑩說過他家是書香世家,也是官宦世家,何伯伯不僅在學校任教,而且也在政界擔任要職,去到他家一看,也頗為氣派。前後兩個院落,都種滿了綠樹紅花,院子裡綠油油的草坪,踩上去軟軟的,像厚厚的地毯,舒服極了。
同樣是公館,同樣的是精美修葺,但這裡不同於呂公館的森然陰冷,何家給人的感覺是溫遜大方,很有親和力。就連公館裡的下人,也不會像呂公館中的那樣謹慎苛刻。
我來到何宅,同開門的下人問候過後,她便徑直帶我上了二樓,彷彿何雨東已經有過囑咐一般。
下人輕輕敲了敲門,裡面一個女聲應道:“進來!”推門進去,便看到徐麗瑩正扶著何雨東要下床。
見何雨東面色紅潤,便知他身體已無大礙,於是打趣道:“住這麼豪華的宅子,可不像能同工人一塊吃苦的人哦!”
見是我,兩人均先是一愣,然後徐麗瑩急急地為何雨東辯解道:“何大哥是何家長子,不住在這祖傳家業裡,孝字首先就說不過去!”
看著徐麗瑩臉色微紅,我笑了起來:“倒是你會替他說話!”
何雨東倒是不急辯駁,他看著我,笑著反問道:“那你說我倒是能不能同工人一塊吃得苦呢?”我看過他,不禁愣了愣。因為他眼中閃過的神情,是我沒有見過的,一直以來,他給我的感覺,都是沉著穩重,說話很注意分寸,但是剛才,他的眼神,彷彿……有些輕佻,像要逗我玩趣一般。
“老何同工人同食同住,沒有絲毫闊少架子,最是和工人群眾心連心的!”我一本正經的說道。而他似乎對我一本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