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副官們還想說服韓宇臻。
“時間已經不早了,今日辛苦你們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韓宇臻也是無奈,只能下了逐客令。
副官們也是無奈,只能出了門來,見了我,都讓我勸勸他。我對他們點了點頭。
透過窗戶,見到他獨自在桌前坐了很久也沒有動一下,在鵝黃的燈光下,清楚地看到他深鎖眉頭,一臉憂鬱。
“少帥,”我來到這裡已經數月有餘,雖然他多次欲說服我,但是仍然執意這樣稱呼他。
“這麼晚上你還沒有睡?”書桌前,他抬起頭來。
“我知道你一直擔心軍餉的事,或許我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其實我前段時間就考慮過要不要將此事告訴他,但始終下不了決心,經過深入瞭解,知道了韓宇臻的人品,也為韓家軍奮勇抗擊日本人的行為所感動,所以現在才下定決心幫他一把。
“真的?”聽我如此說,他立即驚訝出聲,面上也顯出欣喜之色,“你有法子能解決軍需?”
“我想問你,在我失憶以前給你說過我能開啟一批寶藏嗎?”
“寶藏?”韓宇臻眉頭皺了起來。
“世人都認為周武王滅了商紂以後,將酒池肉林付之一炬,但事實上他卻把它妥善安放在一個地方,命令最值得信賴的忠臣將士看守,我就是那些守護珍寶的人的後代。”我向韓宇臻鄭重說道。
他看著我,眉頭皺得更緊。我看他疑惑,繼續說道:“那批寶藏價值連城,如果能夠找到它們,軍餉經費就全都解決了。”
韓宇臻起身靠近我道:“孜然,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沒事的,相信我。”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知道韓宇臻為人正直,所以不想對他有所隱瞞,但現在真是後悔了,如此離譜的事,說出來誰會信?說不準反添了別人對自己的懷疑和誤會。
可事情已經托出,我接著說道:“開啟那批寶藏的鑰匙是兩顆水晶,我把它們藏在一個地方,所以首先我得先去把它們拿回來。”語氣沉冷而固執。
“那兩顆水晶在哪裡?”我倆僵持了有十秒鐘,他終於妥協,於是問道。
“上海。”
讓韓宇臻的副官們失望了,我並沒有說服韓宇臻不要去上海,而是說服了他能讓我跟他一塊去上海。
我知道他事實上是不相信我的話的,只是我對他有恩,在他心中,我行事又是極為慎重之人,不能拂了我的面子,所以才同意我隨同而來。為了不引起太多的注意,他只帶了幾個親隨。今日剛一在一家不算顯眼的旅店落腳,他們就出去打探訊息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謊稱不舒服,就沒有跟他們一同出去。
長途勞頓,今夜之行是否順利還是未知,我必須補充好體力。躺上床靜靜的睡了一覺,再吃了些許食物,便開始行動了。
呂宅前,幾個穿著破敗的乞丐蹲坐在地上,呂宅裡,樹葉大多已經掉落,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只片葉子掛在枝頭,寒風吹過,便隨風打著圈。
我看著熟悉的庭院,看著熟悉的房舍,他的一切不禁在腦中一一浮現。他現在怎麼樣了?數月過去,竟感覺是如此的漫長,我騙不了自己,在那裡的每一天,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想到他,正是因為想著趕緊回來,所以我才顧不得傷勢未愈仍天天忘我的騎馬練槍。但是,我現在卻不能見他,韓宇臻身為一軍主帥,隻身來到這裡安全十分重要,一個不慎,就可能身陷囫圇。而我,也想讓那批寶藏有個妥善的去處。種種情況,都不允許我再任性,現在的我,做任何事都必須三思而後行。而且我做事總是事與願違,常常令他腹背受敵。好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最好還是不要見他好。
夜幕降臨。我從熟悉的小路溜進了呂家大宅。一路上很是順利,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可是,漸漸地我卻感到很不對勁了,呂詹向來做事謹慎,呂府也向來戒備深嚴,可是一路走來,我非但沒有遇到尋常守夜的人,更是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若說是因為我熟悉呂家,善於避過那些站崗放哨的人,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太過平靜,太過異常,我必須更加謹慎小心才是。左右洞察,腳下也小心踏踩,保持時刻高度警戒。
“媽的!他們去領頭功,叫老子幾個窩在這裡!”突然,一扇透出一束光的房傳出粗魯的聲音。我貼著牆壁湊過去,看見屋內四五個粗壯男人正一邊打牌一邊嚼肉喝酒,面相都十分陌生。
“那功可不好領,要想把呂家那小子弄死,可不是那麼輕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