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涼冰冰的; 柔軟絲滑的布料平平整整; 不見一點兒凌亂痕跡,應該是沒有人在上面呆過。
看來,昨天晚上嚴青回來收拾完東西,就直接搬出去了,並沒有睡在這裡。
估計是老夫人已經同他說了分房的事。
不過他這麼迅速地就搬走; 齊楚楚意外之餘; 還稍微有點兒不適應。
雖然在這屋子裡住了沒多久; 可大約是這些天呆習慣了,現在少了些慣常見到的擺設物件,感覺屋裡似乎一下子空蕩蕩了許多。
掛在床邊架子上的玉製革帶和帶鞘寶劍都不見了,案桌上擱著的兵書和漢白玉獅子擺件被他帶走了; 梳妝檯上放束髮玉冠的地方空了。
好像隨著這些東西的消失,另一個人曾經在這兒生活過的痕跡也被磨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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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痛苦地那件事隨著嚴青的離開,徹底遠離了,這地方也完全屬於了她,她卻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快活。
她甚至有點於心不安,自己之前的行為,會不會稍微過頭了些……
這成親還沒幾天,居然就把人趕出去住了,似乎有點不大好。
說到底,她和嚴青已經成了親,夫妻之間,發生那種事本該是天經地義的?
所以按理來說,嚴青想要做那事也不是他的錯,是行正常的夫妻之禮罷了。當然,嚴青給她用藥那件事除外。
她之前聽信了老夫人的話,一直以為自己嫁了個不行的,根本沒往那方面考慮,後來吃痛了之後,更是下意識地抗拒反感。
兩個人在這事上越鬧越僵,好像不知不覺就變成現在這種尷尬情況了。
說到底,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到嚴青身上,她也得負一點兒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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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楚楚躺在軟和的床榻上,煩悶地用被子遮住了頭,越琢磨這件事,越是有點兒小內疚。
可她現在疼的下不了床,也是拜嚴青所賜啊,難道要為了彌補那點兒內疚,主動請他回來住不成?
她蒙著被子哀嘆了一聲,索性決定先不管了,反正現在還生著病。
算了算了,就算真有什麼事兒,也等她病好之後再說吧。
再說了,分房這件事,雖然她很樂意,可也不是她提出來的,是老夫人主動提的啊,她只是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下來而已。
趕他出去住這個事,歸根結底,其實也不能怪在自己頭上吧。而且他搬出去的時候,自己還迷迷糊糊地在睡夢中。
特地挑她睡覺的時候走,說不定他早就被弄得不耐煩了,也願意出去住躲個親近呢?
齊楚楚整個人裹在被子裡,煩躁地翻來翻去,這麼半自我安慰半敷衍著,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過了好一會兒,心情才慢慢平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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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門口傳來輕輕地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了。
齊楚楚心中一緊,手指不自覺地纏住了裡衣上的細帶子繞了幾圈,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朝著外頭看去。
下一刻,只聽得有個熟悉的聲音道,“姑娘,起來喝藥吧。”
玉書端著托盤走到床邊,將托盤放在床邊的案几上,端起盤中的瓷白色小碗,裡頭是濃黑的藥汁,還在不斷地往上冒著熱氣,光聞著都是一股子苦味。
齊楚楚頓了一下,放開了手指上緊緊纏繞的帶子,用手撐著上身慢慢坐了起來。
見到進來的人是玉書的那一刻,她也說不清楚到底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暗暗地有點失望。
她伸手接過玉書手中的瓷碗,閉著眼,一口氣將那藥汁喝了個乾淨,連舌尖都苦的沒什麼感覺了,就算含了顆蜜餞,也還是壓不下那陣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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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喝完了藥,玉書站在床邊打量了她一眼,才擔心地道,“姑娘,昨天你睡著的時候,將軍回來過一趟,還從這裡搬走了不少東西。”
“嗯,我知道。”
齊楚楚用帕子擦了擦嘴,長睫低垂,眸光落在錦被上那喜鵲連理的雙面繡樣上,語氣似乎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玉書心中暗暗著急,怎麼大將軍都搬出去了,姑娘還這麼不忙不慌的。
現在都不住在一起了,兩人相處的機會可就愈發少了,這萬一將軍要是被什麼狐媚子勾搭上了,可怎麼辦?
倒時候,姑娘雖然佔著正室的名分,但要是不被寵愛的話,又能落得什麼好。
玉書正心急著,卻聽得齊楚楚又問了一句,“他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