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場美滿幻夢中,終於卸下重擔,重新變成多年前那個不知世事、無憂無慮的小孩。
腰間被那人手掌箍住,他的掌心很熱,隔著幾層衣衫,齊楚楚都覺得腰間的肌膚要被燙著了一般。
不過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生出一種奇怪的安心感來。
齊楚楚拽了拽手中的韁繩,讓馬的步子逐漸慢了下來。
紅潤的唇往上翹著,勾出一個甜蜜的弧度來,曲線玲瓏的上半身朝著身後那人的方向略微靠了靠。
——
下一刻,齊楚楚面上微窘。
她堪堪穩住傾斜的身子,側過頭去,視線斜斜地往後飛了一眼。
一看之下,尷尬之餘,暗暗又覺得奇怪。
這傢伙,跟她隔那麼遠做什麼……她難道會吃人不成,兩人之間的縫隙,都能再塞一個人進來了。
還好沒有直接往後摔下去。
不然仰面栽下去,那可真是……太丟人了!
——
齊楚楚心不在焉地牽著韁繩,任由馬兒慢悠悠地溜達著,速度一慢,拂過耳邊的風聲也漸漸停歇。
在突如其來的安靜之中,齊楚楚聽到了身後人有些異樣的呼吸聲。
似乎比平日重了些,又刻意壓制住了什麼,呼吸的頻率有些緩慢。
齊楚楚轉頭看去,就見男人微微垂著眼,不知怎麼了,墨色的瞳仁比往日深了些,更奇怪的是,他額上竟滲出一點兒細汗,耳尖也有點發紅。
怎麼看都很不對勁。
——
齊楚楚皺了皺眉,見馬兒正溫馴地啃著草,有些擔心地伸出一隻手,碰了碰他的額頭。
“你是不是生病了?”
手背上的溫度倒還正常,不過這秋高氣爽的天氣,怎麼會出虛汗呢?難道是前些日子睡書房著了涼?
要是這樣,那她好像得負一大部分責任。
其實……其實她的傷也差不多快好了……
到時候,好像也沒理由讓他繼續睡書房了……
——
嚴青低低地吸了口氣,緊緊捉住她貼著自己額頭的手。
掌心的那隻手軟軟的,帶著一股乾淨的清香,好不容易安撫下去的東西,隱隱又有抬頭之勢。
他是“病”了,還病的不輕。
只不過,這藥引偏偏看得見吃不著。
“沒事。”
嚴青面無表情地拉開她的手,再讓她碰下去,強行壓下的邪念定要破籠而出,到那時候,她再怎麼喘=息著哭求,都絕不可能半途停下來了。
——
齊楚楚嗯了一聲,垂下眼睫,有點兒失落地收回手。
明明幾個時辰前,在京郊的莊子見到他時,她還以為,自己終於看清了他的心思,甚至生出一點兒歡喜來。
可是剛才拉開她的時候,他的動作很堅決,語氣中明顯帶著幾分煩躁之意,好像很不喜歡她這樣擅自碰他。
難道之前只是她的錯覺嗎?
可能……
可能是她自作多情了。
——
回到威遠侯府的時候,日頭已經沉下去大半了,天空被映得火紅一片。
嚴青翻身下了馬,將人拉了下來,齊楚楚腳剛沾到平地,就控制不住地倒抽一口涼氣。
方才在馬背上還不覺得,現在下了馬,才猛然感覺大=腿=內側傳來一陣細微的痛意,都有些麻了,大約是方才被磨得,也不知有沒有磨破皮。
匆忙之間,還是抓著嚴青的胳膊,她才險險站穩了。
想到之前他不喜觸碰的神情,齊楚楚站直身子,忙忙地放開了手。
嚴青垂眸瞥了一眼,眉頭緊鎖。
明明之前教她騎馬的時候,她心情還頗好的樣子。
不知為什麼,回程的路上她又沉默了下來,恢復了避之唯恐不及的疏離態度。
——
兩人去了錦繡院,老夫人剛用完晚餐,聽說兩人是一同騎馬回來的,臉上笑眯眯的。
這孫兒,倒是比以前開竅了些。
“楚楚,身子可還有不舒服?”
老夫人拉著齊楚楚的手,很是關切地問道。
楚丫頭養病養了有些時日了,該是好的差不多了。
孫兒一直睡書房,也著實有些可憐。眼看著天氣漸漸轉涼了,也該讓他搬回去住了。
這新婚夫妻的,睡在一處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