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梳子,好像是爹之前給孃親手做的那把?”
程氏看她一眼,嘆了口氣,點點頭,“是啊; 沒想到你還記得。”
這還是楚楚五歲那年; 齊遠花了大半個月時間做的; 就為了送她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
齊楚楚見母親神色有些傷感,伸手攬了她的肩,親暱地靠著她,故意打趣道。
“那當然; 這世上除了爹,誰還能做出這種連個花紋都沒有的梳子來?”
——
其實,那桃木梳樣式雖然簡單,齊父當年為了打磨這把梳子卻也是花了不小的功夫的。
瞧著簡單,卻是將那木料打磨的極為光滑,很是趁手。
就像那個人,雖然瞧著平平無奇並不算多麼出眾,卻是世間罕有的體貼之人。
雖然知道女兒只是玩笑話,程氏還是有些為自家夫君打抱不平,瞪她一眼,伸手輕輕拍了她一下。
齊楚楚也不躲開,笑盈盈地任由母親的手落下來,反正她知道,那力道根本就不痛不癢的。
程氏也知道女兒這是逗著她,不讓她想起往事難過呢,哪裡捨得打重了。
正要挪開手,忽見到女兒衣領邊,靠近脖子的地方,因為這會兒楚楚歪著頭,便露出一小片
細膩肌膚來。
白皙的肌膚上襯著點點紅痕,像是雪地裡綻放的一點寒梅,頗有些顯眼。
——
程氏目光一愣,那紅痕像是新印上去的,還沒過多少時間呢。
程氏抬頭,再仔細打量女兒,這才注意到,她的唇微微有些腫了,唇色鮮豔欲滴,像是受過滋潤的花兒似的。
程氏是過來人了,結合她脖子上嶄新的紅印子一看,哪裡還能猜不出這是為了什麼。
這小兩口的,也太荒唐了些,這還大白天的呢,怎麼就……
萬一被什麼人看見了,不小心傳了出去,落個什麼白日宣淫的難聽名聲,少不得外頭要有人說閒話。
對於男子而言,這種事倒也沒什麼太大影響。
可是,那些個謠言一向都喜歡把這事兒歸咎到女方身上,說成是美色誤人,婦人不夠端莊一類。
程氏本要收回的那隻手,便落了下來,重重地拍了她的後背一下。
齊楚楚吃痛地哎呀了一聲,有點兒鬱悶地哼道,“娘,您還真打呀。”
“我還沒說你呢……你們怎麼大白天地就這般荒唐……”
——
程氏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用手指點了點她脖子那一塊。
就是要恩愛,晚上不多的是時候,任她們兩人折騰,怎麼偏偏就要挑這麼個時間。
不過,程氏也能猜得出來,這種事兒,怕不是自家女兒起的頭,只是怪她怎麼不勸著點,就這麼任由他大白天胡來了。
齊楚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往自己脖子上摸了摸,感覺有點兒微微的刺痛,應該是剛才被他咬的。不過之前倒是沒覺得疼。
齊楚楚這會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知道母親這是看出來了,臉上微微有些發熱,忙搪塞道。
“好啦,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其實剛才倒也沒有發生實質上的那事兒,不過親也親了,摸也摸了,離那事兒也差不了多少了。
再說了,這種事兒,要她跟母親仔細說,實在是難為情了些,齊楚楚也就順勢而下,含糊著預設了。
程氏聽了她的保證,這才稍微放心了些。
——
不過說到這事兒,她倒是想起來另一樁事兒,楚楚嫁過去也有一段時間了,瞧著她這樣,小夫妻之間應當還是甚為恩愛的。
怎麼這肚子卻好像還沒有半點訊息。有些懷的快的姑娘家,嫁過去一兩個月,就能懷上了。
程氏一面想著,一面就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齊楚楚奇怪道,“娘,你看什麼呢?”
“你這丫頭,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抱上外孫呢。”
聽到程氏的話,齊楚楚心中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她這孃親,上一刻還在說她們白日裡不該親密呢,怎麼下一刻,又想到外孫這事兒上來了。
——
程氏此時心中卻是另有一番計較,當年她嫁進齊府之後,就得了齊楚楚這麼一個閨女,也沒能生個兒子,為著這事兒,婆婆沒少明裡暗裡嫌棄她。甚至還提議過要將身邊的丫頭抬舉了,給齊遠做姨娘。
程氏當時心裡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