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惡獸,寧可用盡不堪的手段,也要將人牢牢地綁在身邊。
可一旦到了那種情況,兩個人的關係怕是越發惡劣,這一世都別妄想修復了。
嚴青永遠會記得,之前兇狠地壓著人在竹林之中,差點在怒火之中強行將人佔有了,楚楚甩了他一巴掌,顫抖著手推開他時,眼中那種從未有過的失望和冷意,叫他心跳像是暫停了一瞬,有些喘不過氣。
嚴青甚至隱隱覺得,那一刻,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她。
她離開時候的那個背影,他記得很清楚,一次也沒有回頭。
毫不猶豫地丟下和離這句話,甚至吝嗇於再看他一眼,似乎在那一刻,身後這個人,已經被她從生命中徹徹底底地抹去。
這一切的一切,讓嚴青絲毫不懷疑。
她當時提出和離,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
還好,這個孩子來了。
嚴青心中除了初次當爹的激動之外,更多的其實是慶幸。
慶幸這個孩子來得這樣及時,及時地讓他們之間有了新的密不可分的聯絡。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她現在……怕是連見他一面都不會情願。
剛才暫時地和顏悅色,很大程度上,應該也是因為有這個孩子在。
一想起之前的事,嚴青心中就有些膽寒。
如果那時候真的強行做到底,腹中的孩子有了什麼損傷,毋庸置疑,兩人之間的關係便要徹底走到盡頭了。
幸好……幸好那時候,她甩了一巴掌過來……
至少現在,還有那麼點兒轉機……
——
想到這點,嚴青摸了摸微微發紅的半邊臉,稍微鬆了口氣。
於是,看向肚子裡孩子的目光越發柔和了,雖然現在,還什麼都看不見。這小傢伙,也算是他父親的福星了!
齊楚楚不耐煩地瞥他一眼。
“還不走?”
嚴青眸光暗了暗,知道她這會兒是看都不想看到自己了。
而且之前那位孫大夫也提醒過他,這女人家懷了身子,最忌動怒,凡事儘量順著她的心意來,不要惹她生氣,這樣子對肚子裡的胎兒有好處,將來小傢伙出生也健康些。
嚴青替她掖了掖被角,眸中的失落一閃而過,低聲道。
“好,你安心休息,我這就走。”
不捨地看了她一眼,還是站起身來,出了屋子。
——
臨平王府中。
齊遠坐在黑漆梨花木太師椅上,輕輕啜了一口茶。
“李管家,你還記不記得,去年的時候,我給威遠侯府的老夫人送過一尊玉佛像,你可知道在哪兒買的?”
站在齊遠對面,蓄著小鬍鬚的李大管家微微曲身行了一禮,思索了好一會兒,面上露出一點兒奇怪的模樣來。
“王爺……您是不是記錯了,去年威遠侯府的老夫人似乎並沒有過壽,老奴記得,老夫人應該是前年過壽了的。”
“哦,那就是我記岔了,那可能就是前年送的吧。”
齊遠擺了擺手,並不在意這些個細節。
嚴青身為大將軍,平日裡軍事繁雜,記錯了時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大管家依舊不解,疑惑地看著他。
“可是……前年您也沒送什麼玉佛,不過是在庫房裡挑了盒赤金首飾,派人送過去了。”
“這樣嗎?你沒記錯?”
“老奴雖然年紀大了些,這分內的事情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李大管家很是自信地說道,他當管家這麼些年了,這麼點東西怎麼可能記錯。
齊遠這下倒有些奇怪了。
怎麼,好像跟嚴青說的都對不上號啊。
難不成這大女婿是記錯了人?
把別人送的禮當成他送的了,連帶著連時間都弄錯了?
雖然這麼猜想著,齊遠還是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呢?
不過,兩人之間又沒有過節,嚴青也沒理由故意騙他。
應該就是記岔了。
哎,齊遠有些擔憂地搖了搖頭,這大女婿年紀輕輕的,記性怎得這般不好啊。
果然是人無完人啊,誰能想到,堂堂的大將軍,記性居然這麼差。
也不知道他當初打仗的時候,是怎麼點兵的,不會點到中間又從一開始了吧。
——
齊遠慢悠悠地喝著茶,一杯茶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