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正要折身回去,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嚴大將軍?”
嚴青聞言,扭頭看去。
便見身著青衫的男人正從身後那條小路上走來,看著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之意。
來人半邊臉都腫了起來,青紫了好大一片,唇角還掛著點血跡,瞧著慘不忍睹,正是嚴青片刻之前的傑作。
大約是因為腮幫子腫了,此時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含糊。
來人正是冒牌的“臨平王”——齊遠。
——
齊遠不疾不徐地邁著步子走過來,一手捂著半邊腮幫子,臉上疼的跟火燒似的。
其實他也才醒過來不久。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地跟自家女兒認親成功,正心情激動著呢。
也不知道是哪個兔崽子這麼不識趣,從旁邊衝上來就是一拳,直接把他給打暈乎了。
好在這臨平王身強體壯的,也就在地上躺了一會兒,臉上受了點皮肉之苦。
要是換成是齊遠以前的清瘦書生身板,指不定兩拳就打的他再也醒不過來了。
齊遠昏過去之前,雖然被打的措手不及,倒也隱約見著一個模糊的影子。
那身量,應該是個男人的模樣,身量很高。不過容貌,那就是真的沒瞧見。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那人早就跑得不見了,自然也無從知道那人是誰。
不知道那人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還有楚丫頭,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齊遠醒來之後,四處找了找,也沒見到女兒的蹤影,估計她有可能是回去了,誰知正巧碰見來這裡的嚴青。
——
齊遠走近了些,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嚴青。
之前在秋獵上的宴會時候,他曾經暗中觀察過,這人是坐在楚楚身邊的,兩人頗為親近。
應該就是楚丫頭嫁的夫婿,也就是他家那位當將軍的大女婿了。
今日隔近了瞧,便見這人樣貌英俊,劍眉星目,鼻樑高挺,五官輪廓分明,著實生的一副好樣貌。
雖然齊遠很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容貌算是配得上自家寶貝女兒了。
更何況,這位嚴將軍出身於威遠侯府,也沒有像一般的世家子弟靠著祖蔭庇佑,而是憑自己的能力,立下了赫赫戰功,掙了功名。
說起來,大約還是楚楚高攀了。
唯一能讓齊遠挑的出毛病的,大約就是這女婿年紀稍微大了些……
這嚴青都二十好幾了,自己要是還活著,也就三十多歲,比他也才大了十歲。
這樣“大齡”的男光棍,天啟國不是沒有。
只是娶不到老婆的那些光棍,一般都是連自己都養不活的酒鬼賭鬼一類。像嚴青這樣好的身世,肯定多的是名門閨秀搶吧,怎麼會到了這個年紀才結婚。
偏偏還娶了沒有家世背景的楚楚。
這一點,齊遠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
不過,嚴青現在來這兒做什麼?難道……是來找楚丫頭的?
這麼說,女兒現在還沒安全回去嗎?
之前打他的那個兔崽子,難道將人擄走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齊遠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
可偏偏他現在的身份,也不好光明正大地打聽楚楚的下落。
齊遠急躁的目光落在嚴青身上,不經意掃過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奇怪地皺了皺眉。
這大女婿身上穿的衣服顏色,怎麼瞧著……似乎很有些眼熟啊。
之前打他的那兔崽子,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似乎……也穿著一件顏色相似的衣服?
難不成是他?
——
齊遠這邊正費力地回憶著呢,對面的人卻忽然露出一抹驚訝之色,朝他臉上的傷痕看了過來。
“臨平王……您臉上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嚴青眉頭微沉,聲音中頗為不解,似乎很奇怪他怎麼會弄成這幅樣子。
齊遠見他這樣子,倒有些過意不去了。
咦,難不成是自己剛才想岔了?
好險,差點兒就誤會了他……
也是,大女婿堂堂一個大將軍,怎麼會使那些個不入流的陰招。
齊遠見狀,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沒事沒事……方才不小心摔了一下,有勞將軍關心。”
齊遠卻是沒說之前的事,也是不想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