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再起,使詭計暗害了將軍的性命。皇上已命人去將他捉拿歸案,給將軍報仇雪恨。”
二皇子居然沒死?
周凝霜臉色一白,她記得上一世,二皇子早在靜王登基之前的那場動亂之中就去世了。
這一世,她為了保住南安侯府,自然沒再讓他們站在二皇子那一邊。
是不是因為她改變了一些事,所以事情的發展和上一輩子有所不同,以至於二皇子僥倖留下一條命,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那……算不算是她陰差陽錯,害了舅舅?
“國公府那邊……外曾祖母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周凝霜靠在李弘肩上,聲音十分低落。老夫人一向最是心疼這個幼孫,這下子知道了這件事,白髮人送黑髮人,怎麼承受的了這個打擊。
“這件事如今不算隱秘,想必是瞞不過老夫人的。”
李弘也沒有隱瞞她,直接回答道。
“我能不能回去看看外曾祖母?”周凝霜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
外曾祖母疼了她那麼多年,這種時候如果不陪在她身邊,自己實在是難以安心。
要是她沒有重生這一世,舅舅應該還是會好好活著。
或者說……要是她不亂插手,也不一定出現這樣的結果。說起來,這件事她只怕要負一大半的責任。
李弘點點頭,“好,我陪你回去。”
——
錦繡院這幾天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老夫人自從聽到這個訊息,就一頭栽了下去,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世子夫人俞氏忙忙地派人請了大夫來看,皇后娘娘也派了宮中的幾位經驗豐富的老御醫前來診脈。
只是這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就算是御醫,至多也只不過是多開點補身子的藥,治標不治本。
老夫人本來就年紀大了,突然遭受這種打擊,竟是一病不起。
就連剛剛出生的那個小孩子,也沒能讓老人家心中的悲痛消散幾分。
世子夫人俞氏日日在旁侍疾,她身為國公府的女主人,又要掌管國公府後院的一應事宜,哪裡忙得過來。
聽的皇后宮中派人來說齊楚楚意外早產,母女兩個都太過虛弱,一時不方便挪動,要留她們母女在宮中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心中倒覺得輕鬆了幾分。再加上這坐月子的人,本來也得好好調養著,她如今哪裡分得出心思。
俞氏正為著老夫人的病焦頭爛額著,沒怎麼多想,也就答應了皇后的提議。
周凝霜到達國公府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
“外曾祖母。”
周凝霜進了屋子,看到閉著眼躺在榻上,一臉病容的老夫人,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守在屋子裡的俞氏見到她回來,也沒多問什麼,喚了聲表姑娘,只簡單解釋了幾句病情。
周凝霜聽完,心中越發不安起來,李弘便陪著她在國公府暫且住了下來。
只是周凝霜終究不好一直住在孃家,兩人在國公府呆了幾天,也就回了南安侯府。
——
御書房之中,已是掌燈時分。
琉璃如意宮燈將書房之中照的十分亮堂,瞧著和白日裡差不多。
黑漆黃花梨雕龍紋書案前,男人端坐在椅上,右手邊高高地壘起了一摞摺子。
新帝登基,要準備的事情不少,光拔除二皇子殘存的黨羽,就花費了他不少精力。
他從左邊較矮的那一疊中隨手取了本摺子攤開,大致掃了一眼,執筆畫了個勾,忽而出聲問旁邊的人。
“她今日還是沒醒?”
候在旁邊的李太監一愣,沒想到陛下會突然從國事跳到別的上面,幸而他反應還算快,腦子轉了轉,忙垂首應了一聲是。
聖上所指的那個她是誰,不言自明。
李太監思索了一下,又盡職地解釋道。
“回陛下,御醫說夫人生產的時候失血較多,再加上早產導致身體虛弱了些,昏迷幾日也屬正常,不會有太大的兇險。這幾日御醫也都有每日問診,說夫人身體慢慢調養也恢復了些,想必再過一兩天就醒了。”
最後那句,陛下不必太過擔憂,李太監仔細琢磨了一下,還是默默吞了回去。
如今陛下這邊還不知是個什麼想法,他就是看出來些什麼,憋也得憋在肚子裡。
——
一刻鐘之後,書案上的摺子已經批閱的差不多了。李太監正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