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養好。”
齊楚楚擺了擺手,用手按了按額頭,她現在整日昏昏沉沉的,都兩三天沒見到女兒了。
自己這個母親當得實在有些失職,今日怎麼都要去看一看女兒才好。
小孩子忘性大,幾天沒見,怕是又要不認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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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偏殿之中,躺在小床裡的小嬰兒睡得正香,瘦瘦小小的身體似乎長大了一點,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那張嫩嫩的小臉兒也比先前圓潤了點,在睡夢中也不知夢到了什麼好吃的,時不時砸吧一下小嘴,可愛的很。
確實如那個宮女所說,乳母將她照顧的很好。
齊楚楚蹲在小床旁邊看了半晌,摸了下她軟滑的小臉,手指下的肌膚嫩生生的,叫她都不敢多碰,唯恐碰壞了她,只敢輕輕摸了一下就拿開了手。
小傢伙的臉長開了之後,最近也能看出容貌了,一雙偏圓的杏仁眼和白淨的膚色都隨了她,小鼻子翹挺挺,則是隨了嚴青。也算是綜合了她們兩人的優點,將來至少也是個標緻的小姑娘。
就是不知道小傢伙將來的性子,是像她多一點,還是像嚴青多一點。
如果是像嚴青的話,齊楚楚琢磨了一下,將來小姑娘真像嚴青一樣,整日冷著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兒,雖然奇怪了些,似乎也別有一番可愛之處。
再像嚴青似的學一身厲害的武藝,以後也不用怕有壞人欺負她。
就是這個冷淡的性子,怕是不大好交朋友。
也不知道嚴青小時候,究竟是個什麼模樣呢。
他如今這個性子,或許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小時候也未必就這麼冷冰冰的,說不定也幹過上房揭瓦的搗蛋事兒呢。
瞧小傢伙之前醒著時候的那股機靈勁兒,將來保不準也是個調皮搗蛋的。
齊楚楚胡思亂想著,每每在心中勾畫著女兒將來的模樣,都不免會想起嚴青。
這麼一樁樁細數歸來,才恍惚發現,自己對他的瞭解,實在是有些少。
他小時候發生的事兒,在戰場上經歷過的事兒,方方面面,她都還來不及瞭解。
現在想要知道,卻是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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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
寢殿的門被人輕輕敲了兩下,齊楚楚應了一聲。
有宮女端了紅漆描金托盤進來,輕聲提醒道。
“夫人,該喝藥了。”
那描金托盤上頭放了個瓷白的小碗,白瓷碗中盛著一碗濃黑的藥汁,正散發著一陣陣濃郁的苦味,濃烈的苦意直往鼻子裡鑽。
齊楚楚聞到那股藥味,皺了皺鼻子,“今日的藥怎麼聞起來這樣苦?”
那宮女放下托盤,將碗端到她面前來,一臉奇怪地道。
“夫人,您不記得嗎?前日張御醫過來問診,說是您的病情有些變化,便給您新開了一份方子。這藥確實是比之前的要苦些,您昨天喝的時候也這麼問了呢。”
“哦,是嗎?前日就換了方子?”
齊楚楚一怔,她好像不記得有這回事了。還有,她昨日也問了同樣的話?她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是啊,奴婢怎麼會騙您。”那宮女回道。
齊楚楚回過神來,伸手揉了揉額頭,衝她無奈地笑了笑。
“瞧我這記性,大概是又睡糊塗了。”
她說完,端起桌上的白瓷碗,皺著眉將碗中的藥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喝完又拿清水漱了好幾遍口,口中那種強烈的苦意才算是稍微消退了一點。
齊楚楚靠在椅背上,握著帕子擦了擦唇角。
視線無意識地飄向外頭,眼中的疑惑之意越來越深。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睡得太多,最近這段時間,她的記性似乎變差了不少。
這幾天更是常常記不住事兒,有些細節上的小事經常要靠宮女提醒。
就連這一兩年發生的有些事情,印象也漸漸淡了下去。
再這樣下去,恐怕有一天,她有可能連嚴青的樣子都忘個一乾二淨……
齊楚楚心中砰砰急跳了幾下,垂下視線,捏著帕子的手越來越緊,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突然湧上一種奇怪的慌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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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一雙修長的手推開寢殿內間的門。
寢殿中守夜的幾位宮女太監紛紛跪倒在地,面上並不露出一絲驚慌之色,顯然是已經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