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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周銘哪裡甘心就此認輸,不忿地哼了一聲,還要再出言諷刺,才剛張了張口。

卻聽“唰”地一下,長劍出鞘的聲音。

閃著冷冽寒芒的利刃,就這樣明晃晃地橫在了他脖子上,尖利的刀刃就貼在他脖頸間的肌膚上,透骨的寒涼順著那刀刃直直傳進身體每一個縫隙。

周銘腳下不停地打著顫,卻不敢挪動分毫,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殺氣畢露的這人。

只覺得這一刻的李弘,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瞬間變成了刑場上兇殘冷血的劊子手。

“你……你……是不是瘋了!”

李弘他怎麼敢!

現在可是有這麼多人看著呢!他怎麼敢當眾殺人!

父親好歹也是堂堂官員,他現在可是父親唯一的子嗣,李弘要是敢殺了他,周家一定會讓他血債血償的!

李弘肯定只是嚇嚇他而已。

“李弘……你……你你不用嚇我……我我我才不……不不怕……”

儘管這麼自我安慰著,那利刃在脖子上一寸寸逼近的時候,周銘卻渾身上下都哆嗦了起來。

不能,不能再近了,再近下去他的脖子就保不住了。

不不不不行。

李弘這傢伙真的瘋了,居然為了個不清白的女人,要犯下殺人的重罪嗎!

是啊,他怎麼忘了,這李弘當初連臨平王都該殺,早就是個不要命的了。方才他真是昏了頭了,怎麼會蠢到故意刺激這個瘋子。

周銘雙腿抖得厲害,臉上譏誚的嘲笑這一瞬間,早已變的白慘慘一片,雙唇也顫的說不出話來。

他心中怦怦直跳,想要抬起雙手去推開架在脖子上的劍,胳膊卻軟的根本提不起來,只能無力地垂在身側,整個身體好像都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只剩一雙眼,戰戰兢兢地盯著李弘握著長劍的手。

“你還有話要說?”李弘冷眼看他,掌中的劍穩穩地擱在他脖子上,聲音也染上一層寒霜。

周銘早已被嚇破了膽,明知道這李弘是個瘋子,現在要是再逞強,那不是找死嗎。

他要是死了,豈不是便宜了那個周紹言。他死了家中就沒了繼承香火的血脈,父親肯定會找這個藉口,將那個周紹言認祖歸宗,豈不是太不划算了。

而且,就算他死了,父親一定會給他報仇。可報完仇,他也不能像那個臨平王一樣,詭異地死而復生。

周銘現如今哪裡還敢冒險,自然是保命要緊,認慫總比丟了性命要好,立刻慌慌張張地就要搖頭。

“不不不……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亂說了……求……求你……”

這一瞬間卻忘了橫亙在脖子上的利劍,刀刃擦破皮肉的聲音極其細微,卻在周銘耳中一下子爆炸開了。

脖子上似乎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意,有熱乎乎地一點點流出來,好像正在越流越快,越流越多,身體裡所有的血液都要流乾淨了一樣。

兩泡熱淚直接從那雙瞪大的眼中湧出來,瞬間糊了滿臉。

圍觀的眾人瞧著那柄閃著寒光的利劍,熙熙攘攘地聲音一下子消失了,只敢屏著氣小心瞧著,這李大公子還真是膽大,居然敢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嗎!

在這分外安靜的氛圍之中,忽然響起一陣“滴、滴、滴”的水聲,被那種死一般的寂靜襯托的格外清晰。

周銘兩眼一翻,那滴滴滴的水聲,怎麼聽起來像是他脖子上的鮮血滴在地上砸出的聲響。

他……他這是要死了麼?

不不不不……他還沒有活夠……他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周銘眼前一黑,彷彿都聽到了傳說中的鬼差的腳步聲,人群中卻忽然響起一陣竊笑聲,那聲音開始還很低,到後面越來越大,漸漸恢復了之前的喧騰熱鬧。

圍觀的眾人嫌棄地瞥了一眼周銘身下那攤細細的水流,用手遮住鼻子,掩住那股難聞的腥臊氣味,側身和旁邊的人譏笑道。

“真是個沒用的軟腳蝦。”

“就是,不過是脖子上擦破點皮,這麼個大男人,居然就嚇尿了,嘖嘖嘖。”

“嘿喲,剛才還一幅橫的不行的樣子,沒想到是個這麼慫的。”

那李大少爺的利劍不過是在他脖子上蹭破了點皮,這公子哥就跟要死了似的,哭得一塌糊塗,居然還嚇尿了褲子。

方才他罵周家姑娘的時候不還橫的要死,還說讓人家姑娘去自盡吶。結果自個兒破了點皮,就尿了一地,這樣的慫貨,怎麼好意思在背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