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整個家族和整個天啟國,他都不能下這個殺手。
就算他再怎麼恨這人,也不能枉顧誅九族的罪名、陷整個家族於不義之中,更不能在天啟國剛剛安定下來的時候,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引得天下大亂。
“阿青,之前的事情是朕鬼迷心竅了,朕這裡給你賠罪。”
“你也知道,朕膝下如今唯有一子,若是朕出了什麼事,他如今年紀尚幼,如何立的起來,到時候怕是朝中要大亂,蠻族那邊恐怕會趁虛而入,你應當也不忍心看生靈塗炭吧。”
皇帝和他相交多年,自然明白嚴青的性格,他不是那種為了私心而置天下百姓於不顧之人。
剛才那樣子,也不過是一時魔怔了。
要是自己遇到嚴青這種“奪妻之恨”……難說也會不會像嚴青一樣,怒而將那人斬殺。
“再說了,若是她知道,你為了她犯下這種彌天大罪,即使將來僥倖能留住性命,只怕也要一輩子內疚痛苦,你難道就忍心?”
皇帝說的沒錯,齊楚楚之所以不願意提這件事,就是害怕嚴青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來。
白天的時候她還求他,就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不要再提,更不允許他去做什麼傻事。
“這次的事情,朕不會放在心上。朕現在就賜你一塊免死金牌,當做賠罪。以後只要有這塊免死金牌在手,嚴家子孫即使忤逆犯上,也可逃過一劫。”
皇帝將那金牌拿出來擱在桌上,等了許久,才終於等到了回覆。
“皇上此話當真?”他的聲音依舊寒冰一樣冷,沒有半點溫度,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免死金牌。
“自然,君無戲言!”
皇帝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到底還是不願意破壞兩人之間多年的兄弟關係的。
下一刻,卻見面前人影一閃,耳邊已經傳來一陣寒涼。
“那就好!臣今日就要用一用這免死金牌”
重重的一拳砰地砸在他腹部,皇帝悶哼一聲,一道道重拳似密集的雨點落下來,一拳拳砸在他身上四處,發出骨肉撞擊的砰砰聲響,他根本無處躲避。
皇帝一邊慌忙在屋子裡逃竄,以躲避那可怕的掌風,身上無一處不痛,自打他生下來,何時被人這樣痛扁過,簡直是……慘無人道!
一時間欲哭無淚,早知道,他就晚點再說這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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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這是怎麼了?”李太監取過藥酒,看了看皇帝肩膀上胸前遍佈的青紫傷痕,小心翼翼地問了出來。
皇帝輕咳兩聲,不在意的道,“沒什麼,就是剛剛和南郡王練了練手,活動了一番筋骨。”還好嚴青打人不打臉,要是被揍成豬頭臉,他這會兒想找藉口都找不出了。
沒辦法,他總不能直接說是因為覬覦臣妻,然後被人家夫君找上門來,胖揍了一頓吧。
那著實太丟人了。
他這當皇帝的,就算是在最貼身的內侍面前,那也還是要臉面的。
當然,其實要是他是個昏君,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叫人將嚴青拖出去砍了。
偏偏他本人並不是昏庸之輩,這件事情說到底,其實也是自己的不對,要不是他對齊楚楚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還妄圖成事兒,嚴青也不至於會生氣成這樣。
說到底啊,今日的這頓打,還真怨不得旁人。
就是他心中默默還有些奇怪,自個當晚最多也就是親了親抱了抱,又沒有真正的成了事兒,怎麼就惹得嚴青生氣到竟然想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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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這大晚上的,活動筋骨,還是在臥室裡。這理由找的,也是格外地神奇,說出去真的有人會相信嗎?
李太監默默地住了嘴,心中彷彿明白了什麼,沒再亂說話。既然皇帝本人都不計較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得有點眼色。
“哎……哎……輕一點……”
那藥油是御醫特製的,見效十分快,一抹到身上,面板瞬間傳來一種辛辣刺激的感覺,皇帝險些沒從榻上跳起來,哎哎直叫喚。
他平日裡也算是養尊處優,也就是小時候練習拳腳的時候受過些擦碰,如今當了皇帝,身邊人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連半點磕磕碰碰都沒有,更別說是遭受過這樣的毒打了。
簡直是人生頭一回受到這種“酷刑”,怕是這輩子都要忘不了了。
這呼痛的聲音傳到外面,外面伺候的僕人們一時間都低著頭,一副見了鬼的可怕神情,沒想到,皇帝瞧著人高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