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梨沒想到最後她會選擇懸樑自盡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不過仔細想來也並不意外,蘇挽月這個引以為傲的嫡女做出謀害腹中皇嗣的蠢事,蘇良行又被捲入貪汙案中,蘇家的名聲全毀了,與其叫人看笑話,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在他們眼裡,那些所謂的名聲氣節總是比活生生的人要來得更重要。
“孃親?”
蘇湛拉著蘇梨的手搖了搖,蘇梨回過神來,拉著他離開。
蘇湛是有自己單獨的小院的,回到他自己住了數月的院子,他自在了許多,拉著蘇梨滿屋子轉。
屋子裡很多東西都被收走了,後來陸國公又給他添置了一些,看上去倒是並沒有比之前相差太多。
全部介紹了一番,蘇湛也有些累了,蘇梨哄著他去床上睡覺,等他睡著幫他掖好被子,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放間,卻發現之前保護蘇湛的兩個人就站在門口。
“蘇姑娘有什麼需要,儘管差我二人去辦便是。”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說,蘇梨指指院門,示意出去說話,兩人跟著一起走出來。
“二位如何稱呼?”
“吳大、吳二,曾得國公大人點撥,願以死保護小少爺!”兩人表了決心,蘇梨點點頭,對陸嘯派來的人沒有絲毫懷疑。
“阿湛是在邊關長大的,比一般孩子要聰慧,偶爾會耍些小聰明,有勞二位以後多費心,將軍並不會溺愛孩子,若他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也請二位不要有顧忌,直言便是。”
“是!”
二人異口同聲回答,蘇梨拱手回禮,提步要走,吳二立刻跟上,蘇梨不由開口:“五年未回,我自己在府上轉轉,若要出府,定會提前跟你們說。”
“好!”
吳二止步,目送蘇梨離開。
這次回京,蘇梨一共只回過尚書府三次,每次都是來去匆匆,不曾好好看過府上的變化,今天時間充裕,她便一步一步溫吞吞的丈量。
隨著蘇挽月在後宮的地位提升,府上還是有了許多變化,除了蘇挽月的閨房還留著,蘇喚月和蘇梨的閨房均已改作他用,曾經居住過的痕跡幾乎早已尋找不出。
蘇梨在自己和蘇喚月曾經的閨房轉了轉,最後坐在院門口發呆。
什麼都不在了,核兒和二姐也不在了,從今以後,這世上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
眼淚早在路上哭幹了,這會兒心裡雖然難受,眼眶卻是一片乾澀,再流不出淚來。
蘇梨忍不住抬手揉揉眼睛,腦袋忽的被砸了一下,一團用油紙包裹的東西掉在地上,回頭,楚懷安正好翻過牆頭準備往下跳。
他還穿著白日那身墨色錦衣,前面的衣襬撩起來扎進褲腰,露出兩條修長的腿,一條屈起踩在牆頭,一條伸得筆直正好翻過牆,和多年前翻牆而入的少年郎如出一轍。
被蘇梨瞧個正著,楚懷安僵了一下,隨即又面色如常的躍下牆頭。
爬牆就爬牆,爺又不是第一次幹這個!
穩穩落地,楚懷安走到蘇梨面前,撿起那包油紙吹了吹灰,在蘇梨旁邊坐下開啟,一隻油亮焦嫩的烤雞映入眼簾。
“嚐嚐?醉花樓今日賣的最後一隻,再晚一步可就連味兒都聞不到了!”他語氣得意,挑著眉引誘旁人去品嚐。
蘇梨被蠱惑,伸手拿了一塊。
味道還是記憶中那樣好,楚懷安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小壺梨花釀,和蘇梨一口肉一口酒,把一隻烤雞吃了個乾淨。
吃完,兩人手上均是油膩,蘇梨正想找東西擦手,就見楚懷安很是放蕩不羈的扯出紮在腰間的衣襬,抓著蘇梨那兩隻油爪子在上面擦了擦。
“……”
蘇梨表情略有些崩壞的看著他衣服上那一片油亮的痕跡,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擦完手,楚懷安放開蘇梨,改為捏住她的臉頰,對著她還明顯紅腫的眼眶看了半天:“剛剛跟人吵架不是還把人氣了個半死嗎,怎麼一扭頭哭成這樣?”
“沒事。”
蘇梨垂眸避開他的目光,微微掙扎了一下,他便鬆了手,也不再說別的,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蘇梨身邊。
剛剛還翻湧得厲害的寂寞荒涼因為這人的存在漸漸平復,堵得難受的胸腔也鬆緩了許多。
“侯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如果五年前長姐真的放棄側妃之位,與你私奔,你真的會帶她走嗎?”
“會!”楚懷安回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