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中自有人歡喜,也會有人心生異端。
皇上親政之後沒隔幾日,次輔蘇克薩哈便奏請辭去一切官職,為先帝守陵。
皇上自然不允,連番深切慰留,然而蘇克薩哈說道:“做臣子應當嚴守臣子的本分,當日奴才與索輔、遏大人、鰲大人在先帝面前盟下重誓,就是要同心同德輔佐皇上直至親政,如今皇上已然親政,奴才等自當隱退,否則就有逾越之嫌。”
這完全是一番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不料卻觸及鰲拜的要害。
次輔要辭政,那鰲拜和遏必隆也自然沒有再留下的理由,蘇克薩哈此舉以自斷手臂的方式來拖另外兩人下水,目的其實很顯然。一方面此時在朝堂上,他雖然名為次輔,但毫無實權,處處被鰲拜鉗制;另一方面,又很是忌憚皇上與太皇太后,自古幼帝親政,輔臣的下場似乎從來沒有善終的,所以他很想以這樣的方式體面地隱退,同時再一次向皇上以及太皇太后表示忠心。
然而,這一點,他明白,皇上明白,鰲拜與遏必隆更是心如明鏡。
如果他們三人想法一致,這倒真是一步兩全其美的好棋,偏偏鰲拜並不想就此從朝堂上退出,他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蘇克薩哈羅織了心懷奸詐、久蓄異志、欺藐幼主、不願歸政等二十四款罪名,並當即在朝堂上向皇上提出應將蘇克薩哈處以凌遲、族誅之刑。
一時間,大殿之上如至深冬,寒氣逼人。
眾人皆不敢言。
皇上冷冷地看著鰲拜:“鰲卿輔以為蘇卿果然有罪?”
“自然有罪,且罪大惡極。”鰲拜面不改色。
“朕以為……”皇上原想說句折中的話來緩和一下氛圍,沒承想他話還未說完,已被鰲拜打斷。
“皇上剛剛問了奴才的意見,奴才卻不敢一言堂,如今還是看看朝中百官的意見吧。”鰲拜出列,站在大殿之上環視四周,炯炯的目光在眾大臣面上掃過,“你們說,皇上才剛剛親政,蘇克薩哈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