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遏必隆低頭看著手上的扳指兒,目光清冷:“此刻,若我再有一絲猶豫,下一個中毒倒下的便是我吧?”
鰲拜目光一頓:“你這話何意?一直以來,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是你我二人一同商量的。”
遏必隆眉頭微挑,看向鰲拜:“與貴太妃勾連,給太皇太后和皇后下毒,此事可知會過我?暗中聯絡諸王,調動兵馬逼宮,廢了今上之後再把蘭布推上皇位,這一切,你當真同我商量過嗎?”
鰲拜面色僵滯,有些猝不及防:“你竟然?”
遏必隆:“一直以來,你明裡暗裡籌備的那些事,不管你想不想讓我知道,我終究是都知道了。可是鰲兄啊,你也替我想想,這貴太妃所為,無非是想替他的兒子報仇。而你這麼做,則是想讓自己的女婿當皇上,讓你的外孫當太子。可我,有什麼理由非要這麼做呢!”
鰲拜面上閃過驚愕,但久經事面的他很快鎮定下來,神色從容,看向遏必隆:“事成以後,你我共掌天下大權,榮華共享。當然,你可以說你不看重這些。那麼,就談些別的。比如,新皇可以賜你免死鐵券,保你全族百代安樂。再者,可賜東珠為公主,成其與費揚古的婚事。
若這些你還不看重,我還可以為大長公主著書立傳歌功頌德,並讓那個謀害她性命的人陪葬。老夥計,你我奔波半生,所求的不過就是家人安樂、現世安穩罷了。我能許你這些,還不夠嗎?”
遏必隆默然不語,態度不明。
鰲拜又說,“最重要的,我不會像那個老女人那樣疑你防你,不會將細作送到你枕邊,不用你提防三餐茶水,更不用你在自個兒家裡說句真心話還得避著人……老夥計,隨心所欲、順著自己的性子過完後半生,不好嗎?”
遏必隆抬眼對上鰲拜的眸子,眼波微閃。
承乾宮。
東珠靜靜佇立在殿門口,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色,一臉凝重,她的頭很疼,所有的事情像亂麻一樣纏在一起,理不清頭緒。她只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個被人精心設計的陷阱裡,明明是無辜的,卻又無法辯駁。更可怕的是,這個陷阱不僅僅來自於後宮,還牽連著朝堂,很有可能是要將遏必隆與鰲拜兩府一網打盡。
她甚至不敢去想,若孝莊真的死了,不僅是一直以來少帝與權臣之間勉強維持的平衡將瞬間打破,若是任何一方以此發難,都將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驚天殺戮。若是少帝勝了,阿瑪和義父便無活路。同樣,若是阿瑪和義父勝了,那少帝也難存一世。想到此,東珠的心便煎熬起來,不管任何一方,她都希望無恙。
雲妞靜悄悄地走上前,為東珠披上一件長衣。
雲妞:“娘娘,夜深了,該歇了。”
東珠迴轉過身,握住雲妞的手:“我要見太皇太后,越快越好!”
雲妞面色一僵,剛想開口拒絕,卻見東珠面上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此舉並非是為了我一人苟活於世,而是若此刻不能成行,便會有成千上萬的人見不到明天早上的日頭。”東珠說得極為乾脆。
雲妞身形微顫,立時明白事態的輕重,她立即曲膝行禮,隨即二話不說便匆匆走出殿去。看著雲妞在夜中漸行漸遠的背影,東珠的心思一點一點沉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慈寧宮後院偏殿內。
東珠與蘇麻喇姑相對而立,面上情緒皆是波瀾不驚。
蘇麻喇姑:“奴婢若沒記錯,昭妃娘娘此時應該禁足在自己宮中。”
東珠眼眸微閃:“嬤嬤沒有記錯,頂著毒害皇后罪名的昭妃的確應該在承乾宮禁足。只是我若不來,怕的是挨不到明天早晨,毒害太皇太后的罪名也會加到我頭上。到那時,不僅宮中,怕是整個京城都要血流成河。”
蘇麻喇姑面色微滯,努力從唇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東珠,並未急於開口回覆。
“嬤嬤心中縱有千般疑慮,也是再正當不過了。可是請嬤嬤細想想,東珠深得聖心,只要稍加奉迎,便可透過皇上得到想要的一切,至少可以保住尊榮,保住我全族的安定。我又為何要多此一舉,毒害皇后,毒害太皇太后,以滔天之罪自絕生路?”東珠定定地看著蘇麻,神色中是堅定更是期盼之色,“嬤嬤跟在太皇太后身邊,經歷了三朝風雲變幻,應當知道,眼下情勢之險,若太皇太后毒發身故,幕後之人必定要讓我鈕祜祿氏揹負罪名,以此挑動皇上誅我之心,可我鈕祜祿一族,我整個鑲黃旗又怎能束手就擒?驚天鉅變就在眼前,而皇上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