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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伸出手輕輕放在她的額上,她忍不住打了個戰慄,想是踏夜而來的他,這手上自然帶著些許的涼氣,與她火熱的額頭相觸,帶給他不好的感覺。

耿聚忠忙要收回手,沒想到卻被她牢牢抓住。

“不要走,你不要走。”

“公主。”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知道的,平日裡我都是裝出來的,我不是不想親近你,可是……可是我的苦衷……你是明白的。你為什麼還這麼狠心不理我!”她竟嗚咽地哭了起來,面如梨花帶雨,身如纖柳迎風,說不盡的楚楚嬌媚。

微微蹙起的蛾眉,藏著撩人的風情。

風情?

為什麼會想到這個詞,耿聚忠覺得自己的臉也燒了起來。

往日的公主如同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對於他來說可以遠聞其香,嘆其觀止,卻不可褻玩焉。

今日的公主嬌媚如杏,勾人魂魄,令人心驚。

不遠處的香案上擺著一個小巧的香爐,從那裡面飄散出如蘭的香氣,甜絲絲的沁人心脾,耿聚忠想要抽回自己被公主緊緊抓住的手,可是兩人肌膚相觸,他便被她點燃了一般。

夜色如墨,月光如銀灑落在室內。

虛掩的帳子擋不住一室的迤邐風情,寂靜的院落更將那此起彼伏的喘息與呻吟之聲洩露出來。

院子一角站立的正是公主府管事齊阿岱和妍姝的教養嬤嬤章佳氏,章佳氏面色蒼白,眸中帶著七分惆悵:“這樣做,好嗎?”

齊阿岱冷冷一笑:“什麼好不好?讓太皇太后滿意便是好。”

“可是……”章佳氏看他一臉冷漠,不得不將心中的話吞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室內的動靜漸漸小了,彷彿一切重歸平靜。

常阿岱用胳膊捅了一下章佳氏:“去,該你進去了。”

章佳氏面露難色。

“快點,別耽擱了正經事。”齊阿岱的聲音中透著威嚇,讓人莫敢不從。

於是,章佳氏悄悄推開房門,站在門口往裡一掃,便馬上閉上了眼睛:“額附,咱們公主年紀還小,初經人事,還請額附憐惜。”

一句話如同驚雷,耿聚忠立即清醒過來。

身下的女子,果然嬌小的可憐。

白皙的小臉上浸著密密的汗珠,玉體之上自頸處而下星星點點印著粉紅色的痕跡,那是自己留下的嗎?

真該死!

耿聚忠自小遠離家人孤身在京城長大,七八歲起便統管王府並號令京城內的靖南王手下兵將,明裡暗裡參與軍政之事。

所以,他不是養尊處優、不知世事的公子哥。

對於女人,他也不是一無所知的青澀少年。

時至今日,各種各樣的女人,他也經歷不少。大婚之前,他的府中便早已養了幾房姬妾,男女之事於他,早已如騎馬射箭、吟詩作畫一樣平常。

只是今夜,他彷彿如天地初開混沌一般,公主與她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所以,一向自制的他,才會失態嗎?

他知道,宮裡的規矩,與公主燕好卻不能留宿,從床腳拿過衣袍麻利地穿好,臨起身的時候回頭看一眼尚在夢中的她,面若三春之杏讓人心意盪漾,薄薄的紅色櫻唇微微翹起惹人萬分眷戀,平日裡顧盼生輝的美目緊緊閉著彷彿藏著滿腹心事,只是眼角邊為什麼會不經意地溢位一滴淚光?

正在恍惚之際,耳邊又聽嬤嬤的催促,於是起身向外走去,從隨身帶的物件裡撿了一個最貴重的玉佩雙手奉上:“多謝嬤嬤提點!”

章佳氏有些惶恐,接過玉佩的手微微有些抖動,按理說公主和額附圓房是件大喜事,額附打賞公主府的下人也是應該的,可是此時拿著賞賜對她而言彷彿像是鞭子抽在臉上一般。

“額附不必多禮,都是奴才應該做的。還請額附明示,公主可是完璧?”

問得如此直接,倒讓耿聚忠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回首一望,那紅紗帳裡的妙人此時睡得正濃,滿心的甜蜜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他只得點了點頭:“公主的操行自然毋庸至疑。”

“那就好。”章佳氏快步走入裡面,在紅紗帳中停滯片刻,再回來時手中已然多了一物,雪綢上落梅點點。“請額附留個印跡,宮中規矩,明日要將此物封存送到宮裡,以證公主與額附圓房之喜。”

這滿人的規矩,耿聚忠不知如何是好,從懷裡摸索了一陣子拿出隨時攜帶的印鑑在那雪綢之上的乾淨之處輕輕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