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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儡娃娃和死者每次都以相同奇異的姿勢出現時,我就知道兇手不是在單純的殺人,而是要向我們傳達什麼。直到陳班主告訴我,兇手在殺死金富貴時,曾提及了‘秀秀’這個名字,恰好白捕頭是府衙裡的人,所以問了她,這才知道十二年前池塘沉屍案裡的姑娘,就叫蘇秀。”蘇雲開嘆道,“我讓白捕頭假扮兇手去刺殺沈衛,也是因為知道他已經因你們的步步緊逼而緊張到了極點,再有人刺殺到家門口的話,他很可能會崩潰,繼而來找我抓兇手,為他除去後患。”

崔修和趙康默然。

“金富貴的床柱上有銀色刮痕,那斷橋上也有,我一直在想那到底是什麼,後來看見你,我才想起來,那應該是你指上所戴的撥片。”

趙康微微抬手,身為樂師,長撥琴絃,硬而鋒利,容易割手,所以常以撥片輕撩奏樂。撥片以銅、鋁為主,蘇雲開起先以為那是銀,其實並不是,而是趙康以鋁製成的銀片,套在指上,用時取下,如此不易丟,又易保管。

“金富貴死時,我們已經五人一屋,只因金富貴心高,不願和下人同住,因此一人進屋。那晚你和崔修同三位姑娘住一起,但她們曾言,中間有垂簾,屋裡又沒燈火,看不見你們。只是你們低語了半宿,所以知道你們在屋裡。實則當時只有崔修在,模仿你的聲音以口技欺騙了她們。而與此同時,你潛入金富貴的房間,將他迷暈拖走,殺死在下山的通道附近。”

趙康沒有否認,“他死有餘辜……”

蘇雲開坦誠道,“在我們被漁網困住的時候,我的確是想回山莊揭穿你們。可後來沈衛發瘋,將我關了起來。再後來,你們找來,將證據給我。”

無論是他們先選擇相信他,還是他先選擇相信他們,最後想做的,都是將十二年前那個兇手送入大牢,定他罪名,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他們兩人的結果如何,如今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只因不想和沈衛一樣,殺人遁形,所以在為蘇秀復仇之後,他們選擇了自首。

崔修和趙康離開院子後,蘇雲開又是長久的沉默,心頭沉重,直到明月輕輕晃了晃他的手,他才回神,看著身旁人,忽然覺得人活一世,更該珍惜眼前人,平平淡淡,未嘗不好,至少喜歡的人就在身邊,能聽見她的聲音,握住她的手。難以想象哪日會陰陽相隔。

他將明月擁入懷中,心底帶著九分的相守,一分的相互倚靠,“明月,下山後,我們成親。”

嗓音微微沙啞,聽著有道不盡的感慨。明月愣了愣,伸手抱住他,低聲唸了一聲“好”。

互相喜歡的人,不需要甜言蜜語來維持,說得再多,不如多做一件能讓對方感到心安的事。

這是信任,也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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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岸的人輪番趕工,三日後,終於將兩邊山崖再次用一條吊橋相連。

被困數日的眾人在惶恐不安中陸續下山,崔修趙康和蘇雲開一行人走在最後面。等前面的人匆匆離去都快看不見影子時,崔修才道,“我們跟白捕頭一起去府衙,沈衛的罪證我們早就準備好了,進了那大門,我們會遞交給衙門,同時,也會自首。”

蘇雲開沒有再阻攔他們,他們已經將自己看得很透,如果讓他們離開,日後的他們反而會活在陰影中。只是他認為,崔修和殺人沉屍的沈衛是不同的,完全不同!

明月的傷好了一半,但還是走不快,蘇雲開要揹她,被她壓下了手,“路太險了,再走一會就有馬車了,你陪我慢慢走吧。”

蘇雲開便握了她的手,領她慢慢的下山。秦放看見,也跑去喊住白水,不許她走那麼快,“我知道你心急,要把沈衛那混蛋押回衙門,可是你別忘了,你也受傷了。”

白水噓了噓他,眼神示意他虞奉臨還在前頭,不能讓他聽見。

秦放笑笑不理,想去抓她的手,卻被她閃開,還拍了自己一巴掌。他哼聲,正要討伐她,卻見前面那隊人一片混亂。白水警惕地往那邊看去,從吵鬧聲中分辨出一句話來——沈衛逃走了!

她當即往下跑,山路陡峭,石梯上還有些許碎石,跑了一段路腳底也有些疼了。她衝到人群中,急聲,“沈衛呢?”

有人往側面樹林指去,“那兒,他手還綁著,應該跑不遠。”

白水跑得快,等崔修和趙康到了那,已經不見她的蹤影。兩人沒有多話,也往那茂密的樹林鑽去。

沈衛猶如被獵人追趕的驚慌野獸,但正因為性命攸關,所以跑得很快,近乎發瘋的跑。以至於不顧腳下的石頭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