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涿郡一路行來,戰馬掉了不少膘,而且村子的地形並不適合騎兵作戰。
裴元慶親自點了一隊人,往正面摸向了村子,其餘人則是從兩側包圍向了輪廓在雨中有些模糊的村子。
虞世基也下了馬,他身邊被十幾個北府軍士兵保護著,而裴仁基則是親自帶親兵跟了上去,北府軍中有條不成文的規矩,為將者需親臨戰陣。雖說未必要你赤膊廝殺,但是必須在戰場上與士兵同在,而裴仁基自從參軍以來,就向來是和手下士兵一起上陣打仗,即便他在北府軍中和李靖,徐世績一樣算得上是儒將,但是他親自帶兵衝鋒敵軍的次數也不少。
細雨中,裴元慶看著村子口草草搭起的哨塔裡兩個賊軍,接過身旁親兵送上的九折強弓,拉了拉弦,卻是放了下來,這幾日陰雨不停,天氣潮溼,那弓弦發軟,再加上雨天水霧又重,想要用弓箭射殺那兩個。賊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們兩個摸上去,宰了那兩個賊廝。”裴元慶看向了身旁親兵裡較為矮的兩人,他身形高大。雖然說雨天水霧大,可也扎眼得很。
被裴元慶點到的兩個親兵,互相看了一眼,便卸下了腰裡的橫刀,朝那哨塔而去,兩人貓著腰,竄行得極快,只一會功夫身形便在裴元慶等人的視線裡模糊了。 裴元慶的弓術不錯,眼力也遠比常人高超,他能看得清遠處那哨塔底下,胡家兄弟兩人,像是敏捷的猿猴一樣爬上了哨塔,兔起鶻落的功夫裡,就宰了那兩個賊軍,下刀乾淨利索,真不虧是屠夫出身。
北府軍裡,下級士兵裡頭,像是胡家兄弟一樣,原先是些殺豬屠狗之輩的不少,幾年仗打下來,個個都是殺人的箇中好手。
見哨塔裡給村子裡馬賊示警的兩個。賊軍被幹掉。裴元慶當即便一聲招呼,帶著身邊的五十親兵殺進了村子。
村子口,幾個圍著燒開的大鍋取暖的賊軍士兵正自說笑著,他們本是孫安祖手下的人馬,不過卻在半個多月前,給北府軍的羅煞神給殺的大敗,當時孫安祖都差點被突入陣中的羅士信直接挑於馬下,他們這一夥人卻是見機得快,跟著領頭的長官從戰場上跑了,一路上搶了幾個村子,倒也樂活了一陣子。
“剛才那娘們可真帶勁,可別給黑柱他們給弄壞了。”幾個賊軍士兵捧著湯碗,喝著羊雜湯,卻是嬉笑著,卻不知自己馬上就要死到臨頭。
一個賊軍士兵眼尖,忽地看到了村口好像有黑影,卻是放下了手裡…網消,剛要開口說話,雨幕中忽地響起了日大的破空聲”妝賞心只覺的眼前一黑,接著整個腦袋就碎了開來,然後直挺挺地到在了雨中。
其他幾個賊軍士兵看著落在泥土中的大錘,和那具無頭的同伴屍體,一下子都是變得無比驚恐,一個個都是匆忙地撲向旁邊,想要拿刀。一個人更是拿起了腰裡的號角就要吹響。 不過這時已經晚了,幾個拿刀衝過來的北府軍士兵一個照面就兇狠地將幾人放倒在了地上,一腳踏胸,手起刀落,就砍下了幾人的腦袋。他們都是裴元慶親自從軍中挑選的親兵,個個身手都是強得很,哪個手上不是有十幾條人命。
割下著級,懸掛在腰裡,幾個北府軍計程車兵朝地上的無頭屍首狠狠地唾了一口,便繼續朝前面的房子裡摸去了。
靠著雨霧的掩護,裴元慶和殺進村子的北府軍士兵就像鬼魅一樣收割著那些躲在房子裡取暖的賊軍士兵性命。
“啊。”看到忽地破窗而入。一刀砍下趴在自己身上的賊人頭顱的北府軍士兵臉上那種猙獰可怖的神情,房間裡幾個衣衫不整的村婦都是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別喊,我們是官軍。”那個最先破窗而入的北府軍士兵看著幾個嚇壞了的村女,卻是壓低了聲棄道。但是那幾個村女仍是嚇得面色慘白,瑟瑟發抖,互相靠著縮在了牆角,讓他眉頭大皺。
“我們是漢王的兵。北府軍的。”邊上一個割下人頭計程車兵在邊上連忙道,他們也知道如今各地的官軍是什麼貨色,兩次徵遼把原來的精銳伏兵抽調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各的官軍雖然還有能戰的,可是新招募計程車兵裡有不少是些地痞流氓,那些官軍比賊軍好不了多少。
聽到那瘦長士兵的話,那個被死屍壓著的婦人卻是安靜了下來,她看著幾個割下侮辱自己賊人頭顱計程車兵,卻是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們真是漢王派來的。”
“當然,誰敢冒充我們北府軍。”那瘦長士兵一邊說道,一邊和邊上幾個同伴將房間裡地上凌亂的衣服丟給了房中幾個衣不蔽體的村女。
“要是不解恨,便砍幾刀出氣。”見那幾個村女慌忙地套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