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浩大的隊伍出了城門,雖然如今國庫睏乏,可是楊侗仍舊是擺足了排場,為楊廣靈樞送行的拉棺隊伍足有千人之眾,洛陽城內大小官吏全都隨行,只有於仲文沒有隨行。
隊伍出城十里後,遇到了全都是身著白衣,披麻戴孝的瓦崗軍士兵。楊侗等的就是這一刻,皇帝下陵,李密就算想躲也躲不了。
騎在馬上,楊侗看著策馬而來的十幾騎人馬中,被人簇擁著的李密。眼中閃過了一抹不可察的殺機。只要殺了李密,他就可以收編瓦崗軍。才真正有實力可以和李淵,郭孝恪逐鹿天下。
隨行的百官中有不少人都知道李密這個新晉魏公,尤其是李密本就是關隴的名門之後,這一次楊侗將其招降,其實有不少人都是心中贊成的,只是面上沒有表達出來罷了。讓楊侗玩了一出力排眾議的大戲。
李密騎在馬上,不時有咳嗽聲,臉色亦是有些發黃,倒是正合了他此前病重的傳聞,不過楊侗卻沒有當真。他只是當李密仍在演戲,不過只要到了氓止。帝陵,他就要讓李密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臣參見皇上。”李密馳到楊侗近前後,被執掌宮禁的衛士卸下了隨身佩帶的寶劍後,才下馬到了楊侗面前行禮道。
“魏公病重,當好好靜養才是。”楊侗虛情假意地說道。
“多謝皇上關心,可是先帝下葬,臣豈能”李密說話時,聲淚俱下。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忠臣孝子。
隊伍稍稍停了片刻之後,便繼續朝峭山山腳的帝陵而去,而李密帶來的一萬人馬則是跟在了隊伍後面,帶隊的不是別人,正是王伯當。
一路上,氣氛倒是沉悶得很,隨行的百官中,曾經有和李密暗中聯絡的大臣都是心中焦急,他們想不到李密竟會親口劃束要是小小皇帝忽然發了狠,把李密給殺了,到時候引恃乾股,他們和李密曾經暗中暗通款曲的事情給暴露,恐怕他們個個都是難逃一死,一時間都是心裡暗罵起李密無謀來。
洛陽城外,瓦崗軍大營。中軍帥帳處,早已搭建好的點將臺上,李密端坐在其上帥座,此時整座大營已經變成了一座暗藏殺機的險寨,各營士兵也都是早已安排好,只等於仲文來送死。
祖軍彥在李密身後,臉上亦是有幾分緊張之色,那派人扮作李密前去給楊廣送葬,李密親自坐鎮大營,趁機殺敗於仲文的計策雖是他定的。可是萬一要是給楊侗瞧出了破綻,到時候恐怕他們只有撤回瓦崗寨一途。失去如今的大好局面。
“著彥,不必憂慮。”李密回頭朝祖軍彥淡淡一笑道,“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李密到底能不能爭奪這天下,就著天意如何了?”
聽著李密的話,祖軍彥心中稍稍定了下來,這一次他們可是把所有的身家都賭上了,若是成事,他們自然可以入主洛陽,憑藉中原之地和李淵,郭孝恪周旋,但若是事敗,即使能夠逃回瓦崗寨,也失去了爭奪天下的資格。
洛陽城內,年邁的於仲文全身披掛,他親自從城內十萬大軍裡挑選的三萬精銳,都是列陣在皇城前,大隋能不能挽回最後的氣數,成敗就全在他今日能不能用最快的速度打下城外李密的大營。
此時,洛陽城外的氓山腳下,送鼻的隊伍已經到了帝陵外,楊侗親自帶了群臣進了宗廟,那由死士所扮的李密亦是隨一眾大臣進了宗廟。
一進大殿,兩扇巨大的木門便被重重地合上了,隨著砰地一聲巨響。大殿內廊柱後,湧出了無數全副武裝的禁軍士兵,一下子駭住了
。
楊侗扯去了身上的龍袍,露出了裡面腰間繫著白麻的鐵甲白服,大隋的兩代先皇都是馬上皇帝,如今天下大亂,他要重整河山,亦要當個馬上皇帝。
“給聯把李密拿下隨著楊侗一聲大喝,衝出的禁軍士兵團團圍住了李密和他身邊的幾個隨從。
“皇上,你這是?”死士扮作的李密臉上露出了錯愕之色。盯著站在宗廟內楊氏先祖牌位前的楊侗,聲音嘶啞。
“李密,你這個逆賊,你真以為聯會招降你這個亂臣賊子嗎?。楊侗大聲厲喝道,這時那些禁軍士兵亦是動手殺死了那個反抗的隨從,大殿內頓時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大臣們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小看了楊侗這個小皇帝,他們本來以為楊侗不過是靠於仲文登上帝位,可如今看來,楊侗這個小小皇帝亦是有手段的人。
看著被想要自創被拿下的李密。楊侗拔出了腰間的天子劍,親自砍下了那死士所扮的假李密的腦袋,可謂是震懾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