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開的龐大隊伍,那些被留下的突厥士兵都是心情複雜,不過他們仍是感激漢王給了他們家人安定的生活,至少在遷往遼東的道路上,他們的家人有足夠的口糧可以吃飽,他們也相信到了遼東以後,家人可以比在草原上過得更好,至於他們將成為漢王計程車兵,以報答漢王對他們的不殺之恩。
數日後,除了留下鎮守懷遠的尉遲文德,和前往百濟接守熊津都護府的蘇定方以外,北府軍全都隨郭孝恪一起踏上了班師之途。
雖然幽州仍是地廣人稀,不過這兩年裡,靠著各種手段,郭孝恪想辦法從河北中原等地或招攬,或以朝廷的名義強徵而來的落戶流民不少。當他們班師時,已是從各處城池或是村寨和都堡裡回家的百姓們都是沿途歡聲雷動,幾乎經過的大戶人家都是殺豬宰羊來搞軍。
北府軍軍規森嚴,再加上軍中不缺物資,雖然在郭孝恪點頭下,拿了沿途百姓和大戶人家槁軍的吃食,但是沿途卻也拿出了不少充裕的軍糧用以賑濟百姓,畢竟年初突厥人入寇幽州,儘管是全軍覆沒,沒有在幽州劫掠到什麼東西,可是卻耽誤了一年中最重要的耕種。
本來這等賑濟之事,自會有郭孝恪如今治下的官府處置,不過如今正是他收買人心的大好機會,在魏徵和長孫無忌的一番施為下,郭孝恪的仁德之名卻是第一次在幽州百姓的心裡超過了那蓋世軍神的赫赫威名。
涿郡城外不遠處,結伴而行的房玄齡和杜如晦混跡在夾道歡迎的百姓中,看著透迤數里的北府軍人馬,都是難掩臉上的興奮神情。
房玄齡和杜如晦都是山東高門的子弟,雖然不算是名門望族,可也是家世不錯,本來范陽盧氏因為牽連謀反,郭孝恪保下范陽盧氏的幾個直系子弟之後,山東高門當時便有不少人頗為意動,不過當時誰也沒想到不過一年間,天下大勢竟會如此這般劇烈變化。
楊廣已死,卻未留遺詔。洛陽和長安俱是各有皇子留守,而衛玄和於仲文這兩個老臣又各自手握軍隊,恐怕到時候為了爭奪帝位,東西兩都少不得會刀兵相向。
方今天下各地,賊軍蜂起,亂世之象已經畢現,房玄齡和杜如晦都是再也顧不得家中長輩的觀望,都是各自離家,北上欲投郭孝恪這位他們心中所屬的能夠撥亂反正的明主。
“王法主,一路行來,俱是為漢王張目說項,看起來江南之地,上清派已是倒向漢王王遠知地位崇高,房玄齡和杜如晦只能算是末學後輩,是以王遠知親自出山,親往涿郡的訊息傳出後,讓兩人也是頗為吃驚,同時也是更堅定自己的選擇沒錯。
“天下間,能爭天下者,不過江南,巴蜀,關中,中原,河北五地罷了,不過江南,巴蜀過於孱弱,不能對抗北方。”杜如晦在一旁自語道,“如今漢王虎踞幽遼,若是興兵南下,河北之地,怕是無人能擋。”
“我看漢王未必會南下房玄齡聽到身邊的杜如晦言語,卻是搖頭道,兩人是在來幽州的路上相識,來到幽州時正好遇上殺胡令,兩人也是一起結伴殺了幾個突厥人,算是過了一把當俠客的癮頭,兩人雖是書生,不過這個,時代的世家子弟,哪個不是騎馬練劍,上馬拜將 下馬為相,更是每個讀書人所向往的。
房玄齡和杜如晦雖比不得武人,可是身強力壯,又練習劍術數年,在隨從的幫忙下,殺幾個落單的突厥騎兵也不是什麼難事,在幽州的野地裡和那些就是衝著殺胡令的人頭懸賞去的一些義軍待久了,本來只是書生樣貌的兩人身上也有了一股子氣勢。
此時兩人在人群中議論國事,一旁的普通車野百姓自是不大聽得明白,可也知道兩人是有學問的人,而幾個同為讀書人的儒生則是豎起了耳朵,聽著兩人的談話,如今往幽州來的讀書人不少,一來大多數都是寒門士子,漢王又是出了名的禮賢下士,想想如今漢王府裡被稱作臥龍鳳雛的魏徵和長孫無忌,不過都是三十左右,就足以讓他們這些苦於出身,難以出頭的人動心了,二來王遠知這位士林領袖中的人物都為漢王而親自出山,就更是讓他們要趕來投漢王這位仁德之主。
不過這些儒生裡真正有見識的,哪個又不是明白人,如今隋失其鹿,國作不寧,這亂世將來,到時候天下誰主沉浮,雖未可知,但唯一的一點他們卻是可以肯定,絕不會再是姓楊的當這皇帝。
只是對於趕往幽州的儒生們而言,大義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當王遠知和山東高門都是為漢王鼓吹時,他們也都是跟著大造聲勢,雖說天下讀書的人中,寒門士子佔了多數,可是他們比起那些世家子弟來更加精匯,二下西晉八王!亂。那此投靠藩王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