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碗褐色的湯藥,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神裡滿是痛苦之色,沒有一個母親會忍心殺死自己的孩子,她也一樣,只是她有不得不那麼做的理由,她的父兄日後都是郭孝恪的敵人,她的孩子出生以後,要怎麼看待他的父親殺死他的舅舅,外公和親族這件事情,而且她的身份註定會讓這個孩子命途多修。
端起藥碗,李秀寧正要喝下它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撞開了,然後她看到了一臉焦急的郭孝恪,一時間她心頭閃過萬般滋味,眼淚奪眶而出。
藥碗從李秀寧手中跌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這時郭孝恪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她。從郭孝恪身上傳來的溫暖讓她哭得更加厲害,一直以來一個人所隱藏揹負的痛苦在這一刻一下子全宣洩了出來。
“傻丫頭,為什麼要瞞著我,我們是夫妻,有事情不是該一起承擔嗎?”郭孝恪撫摸著李秀寧的長髮,語氣中滿是憐惜之意。
“那是我們的孩子,我會讓他健康幸福地成長。”郭孝恪柔聲說道。他想起了孫思邈那句話,立賢立嫡,其實孫思邈想說的只是立賢罷了,或許他是因為木蘭的懷孕,嚐到即將初為人父的喜悅,而太過魯莽地在心中做出了決定,現在看來還真是愚蠢。
“秀寧,不管今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讓我們的孩子受到傷害。”郭孝恪半跪了下來,一邊說道,一邊把耳朵貼在了李秀寧的腹上。
“夫君李秀寧看著郭孝恪此時的神朱心中的千言萬語,卻不知該怎麼說,只是流淚的臉上忽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第二日,李秀寧懷孕的訊息也傳遍了將軍府,對於秦瓊,魏徵等人來說,郭孝恪的子嗣興旺無疑象徵著天命所歸。
不但有孫思邈這個藥王坐鎮將軍府,潘師正同樣住在將軍府,雖然他的醫術不及孫思邈,可是在養生之道上也差不了多少。
暫時解開李秀寧心結的郭孝恪心頭的大石落了下來,李秀寧和木蘭的關係極好,他根本不需要考慮日後兩人孩子間的問題,他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以後那些外人對他孩子的影響。
書房之內,看著郭孝恪臉上露出從未見過的神情的魏徵,不由皺了皺眉,李秀寧和木蘭同時懷孕,對他來說並不是件好事,一旦李秀寧生下的是男孩,作為郭孝恪的正妻,那個孩子便是嫡長子。
郭孝恪看到了魏徵那一閃而逝的皺眉。也不由一陣失望,魏徵是木蘭的族兄,即便他平時處事公正。但是在這件事上同樣會有私心。連魏徵都尚且如此,更不用提其他人。想到知道李秀寧懷孕的訊息後。便立刻過來的李建成,郭孝恪也是皺了皺眉。
“玄成,如今天下的局勢,隨著楊廣被宇文化及兄弟挾持,你覺得會朝那個方向雙亦門,可以說,郭聳恪知道宇文化及克弟會造反。但是沒怒們膽子竟然這般大,敢直接冒險在懷遠就動手,居然還成功了。
“將軍,如今楊廣失德,這些年連年徵役,百姓早已不滿多時,而近兩年裡,楊廣以為可以靠將軍來鉗制削弱關隴軍功集團,而導致原本的關隴門閥與其離心離德,這一次楊玄感起兵,楊廣傳詔各地勤王,而留守洛陽,長安的衛玄,於仲文等人大軍行動緩慢便可以看出,關隴門閥至少已經沒有人肯為楊廣盡忠。這一次宇文化及兄弟挾持楊廣,想挾天子以令諸侯,恐怕沒人會響應他們見郭孝恪談到正事,魏徵連忙正色道。
“若是楊廣死了,衛玄,於仲文他們會如何?”郭孝恪看著侃侃而論的魏徵,沉吟了一下之後問道。如今天下的局勢早已變得和歷史上面目全非,李淵雖然提前去了太原,可至今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而已,他要起兵,恐怕家底未必能比得上歷史上晉陽起兵時的條件,更重要的是有衛玄,於仲文在,李淵翻不起多少風浪,他唯一顧慮的便是衛玄,於仲文等人的動向。
“衛玄,於仲文等人手握兵權,若是楊廣死了,以二人性格,必然會扶立新主,不過兩人一個在洛陽,一個在長安,只要楊廣沒有傳位詔書。兩人必然會交惡。”魏徵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彎弧,宇文化及兄弟的這次謀反對他們來說,是一次不錯的機會。
只要蕭皇后一到,他們便可以以勤王之名,奪取幽州各地,同時開啟臨朔宮的府庫,招兵買馬,只要除掉宇文化及兄弟,便能控制整個幽州。到時候用不著急著南下,正好可以安下心來經營幽州,坐看皇位之爭。只要郭孝恪不表態,就沒人敢來招惹擁有北府軍的郭孝恪,到時候恐怕拉攏都來不及,至於那些賊軍也可以趁機壯大,動搖隋室在地方的統治。
“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郭孝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