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呆滯地看著像是隻是從一陣慵懶無力的風裡跑來的北府軍騎兵。握著兵器的手有些發抖。
如同雷聲一樣的馬蹄聲裡,北府軍的弓騎兵們鬆開了弩機上的懸刀或者是拉得如同滿月的弓弦,弓騎兵裡並非每個人都是神射手,可以在奔跑的馬上,在顛簸中拉弓瞄準,精準地控制箭矢的落點,更多的人都是使用強弩在馬上依靠長久以來的練進行集中的攢射。
高句麗士兵中的那些新兵從來沒有想到過死亡來得是如此之快,幾乎是他們看清楚那些衝近百步的北府軍弓騎兵,那些致命的箭矢就到了他們身邊。
痛苦的呻吟聲在高句麗人中此起彼伏地不斷響起,那些身上連皮甲都沒有的新兵直接被強勁的弩箭貫穿身體,運氣好的直接被射中要害,可以痛快地死去,運氣不好地被北府軍那些帶有血槽和倒鉤的弩箭射入身體,稍微一動就是鑽心地疼痛。在高句麗人陣前大約六十到八十步的距離,北府軍的弓騎兵從兩側分別來回賓士了起來,就像是遊動的陰陽魚一樣,那些騎術高超,箭藝超群計程車兵更是時不時地策馬突進到高句麗人陣前三十步內射殺那些大喊大叫的高句麗軍官。
高句麗人的中軍,淵蓋金看著左右兩翼前,像突厥人一樣使用輕騎兵的北府軍,雙手緊握馬韁,高句麗國力本就弱於大隋,前兩次徵遼之戰,可以說是國中軍隊精華盡喪。原本數年積攢的軍備亦是隨著遼河。遼東城,平壤等數次大戰而消耗殆盡,至於騎兵更是少得只剩下中軍這三千騎,剩下的軍中就連像樣的強弓都湊不出幾千張,兩翼使用的大多是普通的獵弓,不說威力,便是那準頭也根本難以和大隋制式的弓箭相比。
如今看著北府軍的弓騎兵肆無忌憚地在兩翼不斷地射殺己方士兵。淵蓋金卻只能乾瞪眼,他知道這是其府軍在故意引他們騎兵出陣,一旦他們這三千騎兵被北府軍吃掉,迎接他們的便是全軍崩潰。
“沉住氣,只要等到天黑,他們便拿我們沒辦法,到時候只要守到突厥人到了,便沒事了淵大稽策馬到了兒子身邊,按著他的肩膀道,這時大軍後方,已經在開始搭建營塞了。
淵大作已經沒了和北府軍硬碰硬的心思,他這次親自帶十萬大軍出來,本來存著的就是靠著突厥人的心思。
“可是這樣下去,我們的兩翼遲早會崩潰看著兩翼越發地混亂。淵蓋金看向身旁的父親,聲音充滿苦澀,“父王,我們必須讓中軍的精銳去兩翼,否則兩翼一散。我們還是守不住
“蓋金,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我們將中軍的精銳調往兩翼,對面北府軍中軍的騎兵就會直衝我們的本陣。”淵大詐看向了前方北府軍中軍處那偃旗息鼓的騎兵隊,心中仍是有些猶豫。
“父王,我們這邊有三千精騎。足以抵擋北府軍。”淵蓋金看著炭炭可危的兩翼,不由急道,他也明白們動中軍精銳的後果,可是現在這個形勢,要是放任北府軍的弓騎兵繼續這般下去,兩翼崩潰的後果。便是亂兵直接衝亂中軍,到時用不了北府軍動手,光是逃跑計程車兵互相踐踏就能讓十萬大軍變得七零八落。
“那麼便按你的意思吧?。淵大詐看著一臉堅持的兒子,沉沉地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接著看向前方始終未動的北府軍騎兵中軍,對面那支騎兵隊安靜得實在可怕,叫他心中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高句麗人的中軍處,結陣的兩萬餘步軍精銳,開始不斷地向兩翼而去,這時他們兩翼的陣線已經開始有小股計程車兵開始後退,雖然督戰的軍官及時砍掉了這些人的腦袋,暫時止住了崩潰的趨勢,但是誰都知道,堅持不了多久了。
羅士信看著時面高句麗人陣中忽地亂了起來,似乎有後…兵頂了上來。大笑了起來。“果真給互爺說中低他看向了身後的槍騎兵和刀騎兵,高聲大喝了起來,“進攻,給我打穿那些軟蛋的陣形,讓他們知道什麼叫鐵騎。”
羅士信喝罷,挺槊策馬,一騎當先,衝在了最前,向著前方而去,在他身後,隨著一陣高亢的嘶吼聲。三百名槍騎兵和七百名刀騎兵緊緊地跟了上去。
聽到身後如同雷潮般的馬蹄聲和嘶吼聲,正在肆虐高句麗人兩翼陣線的北府軍弓騎兵,如同退卻的潮水,一輪齊射壓得高句麗人的陣形一滯。便讓開了中央的道路。
當高句麗計程車兵從那輪暴雨般的齊射下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了洶湧而來的北府軍槍騎兵,羅士信帶著十來個親兵親自充當了全軍的箭頭。手中的馬槊如同毒龍般帶起了一陣腥風血雨,一個舉刀的高句麗軍官甚至來不及揮刀,就被羅士信一槊貫胸,被戰馬衝鋒帶起的巨大力量甩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