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你不厚道。”不遠處,看到尉遲恭殺向了那守將,羅士信氣急敗壞地大喊了起來,剛才尉遲恭這混蛋跟他說木蘭好像沒勁了,讓他給他擋住了那些殺上來計程車兵,可這混蛋那是去幫木蘭,分明是去搶功了。
上了城牆的劉弘基和裴仁基看到尉遲恭已經和那守將對上了,都是打消了上去搶功的念頭,他們畢竟初來乍到,不能和尉遲恭這些老人比,當下領著親兵殺起了那些在城牆上仍舊頑強抵抗的守城士兵來。
郭孝恪下令全軍進攻以後,張仲堅帶著手下那些海客也是隨著前軍一起衝殺了上去,他們本就是橫行海上,劫掠船隻沿海的強盜,殺人放火的事情沒少幹,不過像眼前這般的大場面卻是從沒見過。
剛才那些新附軍攻城的時候,張仲堅就已經躍躍欲試了,他發覺自己過去在海上乾的事情和眼前這戰場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孩家的玩意,他以前實在是坐井觀天,有些夜郎自大了。
“給我狠狠地殺,別丟了臉面。”攀爬上城牆,張仲堅一刀砍翻一個守城士兵後,朝身旁的部下大聲喊道,這段時間呆在郭孝恪身邊,可是把他給悶壞了。
“是,大當家的。”城牆上,那些聽到張仲堅喊聲的海客一時間都是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卻是按著在海上時大聲應道,不過好在他們邊上也沒有多少其他隋軍士兵,沒人注意到他們喊的話有些不對勁。
郭孝恪的馬快,張仲堅剛上城牆不久,他也親自登上了城牆,本來他一軍主帥,在這大局已定的情況下,卻是用不著親自上陣,不過郭孝恪知道自己起家全靠身先士卒打拼出來,而且他也發過誓,要和那些跟隨自己計程車兵一起並肩作戰。
李秀寧緊緊跟著郭孝恪,她雖然從小好武事,可也是頭一回真刀真槍地上戰場,聞到那股子讓人作嘔的濃重血腥味,她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只是在郭孝恪身邊,砍殺著那些奔他們而來的守城士兵。
郭孝恪一槊刺翻一個衝上前的敵兵後,回頭看了眼李秀寧,這個他有些喜歡的女人比他想象得要堅強得多,便是普通男子第一次上陣也沒她這麼勇敢。
這時城牆上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那些平壤來的高句麗國中的精兵雖然也是悍勇,可終究架不住郭孝恪麾下尉遲恭,羅士信這些猛將的廝殺,再加上那些新附軍的俘虜兵也一個個狀若餓虎般兇猛,很快就給殺了大半。
更讓剩下那些頑抗的高句麗人心驚膽顫地是,那些登上城牆的隋軍士兵居然直接當場割起了腦袋,懸在腰間,然後再戰,他們一節一節地敗退,那些隋軍士兵就一茬一茬地割著腦袋,便是這些剩下的人都是高句麗的精兵,也給嚇住了。
看到登上城牆的那些隋軍士兵割起人頭,那些新附軍的俘虜兵很快也照模照樣地學了起來,他們中要麼是草原人,要麼是漢人中的亡命之徒,沒幾個是沒見過血的,割起人頭來倒也利索得很。
不過片刻間,城牆上到處是腰懸人頭的隋軍士兵和新附軍的俘虜兵,然後是大片大片地來不及逃走的守城士兵跪在地上,不敢動彈一下,而他們身邊有著的不過是區區幾個隋軍士兵而已。
“受死。”大喝聲中,尉遲恭一槊砸在了那守將的劍上,連人帶劍砸得倒飛上去,接著大步跨上,一槊就刺進了那守將的胸膛,一刺一拔,那胸膛處噴出的鮮血打在了他的馬靴上,割下那守將的腦袋,尉遲恭挑在馬槊上,看向了四周那些還在頑抗的守城士兵。
看到主將已死,還剩下在頑抗的三百多守城士兵,一下子好像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都是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和那些早就投降的新兵一樣,跪在了地上。
“將軍,如何處置這些俘虜。”郭孝恪身邊,登上城牆的賀廷玉詢問道,此時城牆上有一千四百多的降兵,剩下還有兩千左右的敗兵逃進了城中,不過魏霸山城依山而建,那也不怕那些逃兵能逃出城去。
“那後降的三百人倒也算得上是悍勇。”郭孝恪看了眼那最後投降的三百多名降兵,臉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不過膽敢阻擋我軍,便只有死路一條,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是,將軍。”賀廷玉大聲領命而去,他便是佩服郭孝恪這份殺伐果決,決不輕縱敵人,當年青海頭,他在軍中和吐谷渾人打仗,那些殺他同伴的吐谷渾人因為投降而被放歸,讓他心中大是憤懣不平。
“跟著將軍就是痛快。”尉遲恭看著領命而去的賀廷玉,卻是笑嘻嘻地朝身邊陰著臉的羅士信說道,他也覺得那最後的三百降兵該死,就是因為這些人,他身邊的親兵死了好幾個。
正文 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