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廣走得急,他們都沒太在意,如今聽魏徵這麼一提,一個個都是變了臉色,那去年這位皇上下旨徵遼時,他們就是給那些凶神惡煞般的官差給抓來遼東當了苦力,現在這位皇上又是一道旨把他們留在了遼東,叫他們如何不絕望。
“各位,我家將軍宅心仁厚,不忍見大家客死遼東異鄉,卻是給大家想了條出路。”看到底下的人群都是臉色慘白,魏徵適時地大聲說出了郭孝恪的條件,“只要各位願意,可以修書取家人來遼東落戶,我家將軍會撥給各位土地稻種,還有農具牛馬,並免去五年賦稅0”
魏徵的話有如炸雷般在那些民夫耳邊響起,每個人都是愣住了遼東的氣候雖然苦寒,可是他們一路上從涿郡走到懷遠和遼東城;知道遼東的土地肥沃,只要好好開墾。就是上等的良田,如今郭孝恪可以分地給他們,提供牛馬農具還有稻種,並免除五年賦稅,大半人都是動心了,他們本就是在家鄉生活最窮苦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抓來當了民夫。
“皇上的旨意,我家將軍違抗不的,若是有不願留下,想著逃回去的。到時掉了腦袋,可別怪我家將軍沒有把話說明白。”威逼利誘,軟硬兼施,魏徵這一番話下來,差不多個個民夫都是認清了情勢,留下還能得塊地。能免五年的賦稅,不想留下,就只有死路一條。
看著四周那些一個個高大魁梧。臉上神情兇狠的官軍士兵,那些民夫都是不敢再提回家的事情,一個個都是絕了回老家的念頭。
“前面的各位,回去把我的話,轉告其他人。”魏徵看著人群中靠前,那些各營的帶頭的或是有些威望的人,大聲說道,十多萬的民夫。他可沒那麼多功夫,一個營一個營地跑過來,就只有讓這些人傳話了。
不過片刻,數千人便散了個乾淨,這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打消了回家的念頭,更何況如今天寒地凍,他們便是真地上路回家,恐怕走不了多遠,就要凍死在遼東,於是一時間再也沒人提回家的事情了。
羅士信帶著一千士兵在各營敲鑼打鼓地四處巡視,同時大聲念著郭孝恪的那分地免五年賦稅的活路。卻是和那些帶話的各營的帶頭的一起讓全營的民夫都知道了這事情。
懷遠鎮囤積的糧草最多,這也讓長孫無忌和魏徵有底氣留住那些民夫。起碼比起原來楊廣駐紮在遼東城前線的時候,原本一天只能吃兩頓。半飽半飢的民夫們如今都能吃上七分飽,這最直接的方法,讓那些民夫都願意相信郭孝恪的話。
於是不過幾天時間裡,各營的民夫都推舉出了能做主的人,表示自己願意留在遼東,也願意讓家裡人來遼東落戶,於是整個十月,長孫無忌和魏徵都在忙著按照地方登記那些民夫提供的家人住處,往往是一個。縣一個縣的大地方,派出了士兵和那些民夫推舉出來在當地有些名聲的人一起回去,去取那些民夫的家人來遼東落戶。
郭孝恪在懷遠只是逗留了一個月。等長孫無忌和魏徵整理好那些民夫的名冊後,便帶著秦瓊等人回了遼東城前線,他把乙支文德家人的事情在楊廣面前瞞了下來,為的便是能夠全取遼東城裡的糧草物資,而不必交出其中部分,而且乙支文德也算是個人才,可以收歸帳下。
“將軍這一走,這懷遠可就全靠魏兄打點了。”長孫無忌掌管緩騎。這一回郭孝恪要勸降乙支文德。他是非跟去不可的,雖然說對郭孝恪把懷遠如此重地交給魏徵經營,長孫無忌心裡略微有些嫉妒,不過他還是分得清事情輕重緩急,只是說話時難免帶
“長孫老弟言重了,我看遼東城才是長孫老弟大展拳腳的地方。”魏徵如何聽不出長孫無忌話中的酸意,不過他並不以為意,反到是笑著道。
長孫無忌是心思玲瓏的人,魏徵話音剛落,他心中便已是明白過來,郭孝恪讓自己也去遼東城。恐怕是要把遼東城交給他打理,他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實在是不應該。
“那就承魏兄吉言了。”長孫無忌朝魏徵一禮後,卻是連忙帶著身邊的緩騎出了都護府,朝懷遠鎮外而去,他此時心思都已飛到了遼東城。
看著長孫無忌離去的背影,魏徵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長孫無忌現在只是太過年輕,行事還不夠深沉,可是再過幾年,便會成為連他也要頭疼的人物,到時候自己絕不會像現在這般能的輕鬆應付此人。
“大哥。”魏徵正自思量間,身後忽地響起了一個有些粗豪的聲音,魏徵回過頭,發現卻是魏刀兒來了,對於這個能文能武的族弟,魏徵還是比較看重的。
“也好,這幾日卻是把那些瑣事忙完了,正好小酌幾杯。”遼東天寒,便是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