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要是不速做決定的話。等淵大詐安撫了淵氏一黨,我高氏便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高寶藏見高元仍舊猶豫,卻是連忙急道。淵大稽雖沒有淵子游的手段,可是其囂張跋扈,殘忍暴虐卻遠在淵子游之上。淵子游好歹還知道給他們高氏一些臉面,可這個淵大詐絕對就是董卓之流的人物。
“放肆聽到高寶藏的話,高元卻是怒道,他想剷除淵氏一黨,重振高氏不是一天兩天了,豈容高寶藏這般胡言亂語。
“王叔,臣侄可是肺腑之言。要是王叔覺得臣侄所言不當,便將臣侄論罪處斬好了高寶藏卻是跪在了地上,這時邊上那幾個高元的心腹和高氏的宗室老人,也都是跪在了地上,一起道,“請大王速做決斷對於他們來說,淵氏的威脅遠勝於隋軍。自漢末以來,高句麗數次慘敗給北朝,就連國王也給殺過好幾次,但國家卻始終保持了下來,這國王姓的永遠是高,而不是別的姓,但是現在要是給淵大抗接過淵子游手中的淵氏一黨,繼續控制朝政,恐怕高氏的宗廟就要斷絕,他們都會給趕盡殺絕。
“請大王速做決斷那些宗室中一足跪在地卜。齊聲說道,讓高示也是心煩意燥,最後他卿”與道,“都起來吧。高寶藏,既然是你的主意,那就你去找城外的隋軍,告訴那個郭孝恪。只要他肯幫我除了淵大稽,遼東之地,我願獻給大
“是,王叔。”高寶藏心裡本就做好了準備,只是他沒有想到高元給他的談判條件竟是這般,如今隋軍已經控制了遼東之地,除了遼東城一座孤城以外。哪還有要他們獻上的地方,高元這分明就是在為難他,一時間高寶藏心中也是起了怨恨之心,可是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地應聲道。
“好,大事若成,叔叔不會虧待賢侄你的。
高元見高寶藏答應下來,原本臉上的陰沉卻是一下子消失了,而是扶起了高寶藏笑著道。
片刻後,高元看著高寶藏離去的身影,眼裡閃過了冷光,這個侄子自從隋軍大營回來後,便好像變了個人一樣,畏隋人如虎,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降了隋人。
夜色中,高寶藏帶著十幾個親隨,悄悄出了內城,往城外而去,如今淵大稽折回平壤。郭孝恪也是尾隨而至,如今兩軍就在城外對壘。
城外的平原上。高句麗軍的大營中,淵大作帶回來的將領接管了各營,佈下了重兵存帥營四周,來回巡視。
此時燈火透明的帥帳裡,淵大詐跪在床榻邊,握著甦醒過來的老父雙手,雙眼發紅。他雖然一直都處在老父的陰影下,可是從心底裡,他崇拜著這個強大的父親,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父親會死去。
“大稽,這場仗我們已經贏不了,我死後,把我的人頭送去大隋天子那裡,請求大隋天子的原諒。”淵子游或許對高氏來說,是個可增可惡的權臣,但是對於高句麗的百姓來說,他們該感謝這個把高句麗從內亂中挽救出來,重新成為東海霸主的男人,沒有他,或許高句麗早已在開皇年間就亡於東方那個。龐然巨物般的國家手中。
“父親,您在說什麼胡話,您不會有事的。”淵大作聽到老父的話,卻是愣住了。但他隨即就大聲道。
“當年是為父小瞧了大隋,出兵挑釁大隋,才有今日之果。”淵子游也許走到了彌留之際,什麼事情都看開了,當年他結束了高句麗國內的內亂,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當時楊堅篡周,隨後徵南朝,將五胡亂華之後的中國重新統一起來,都讓他感覺到了無時無剪不在的威脅,所以他才先發制人,攛掇了契丹和突厥人一起入寇隋朝邊境,以試探楊堅。
漢王楊諒的大軍雖然最後無功而回,但是那一次,淵子游就知道重新統一的中國是絕不允許身邊有任何能威脅到它的國家,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不斷地試圖和突厥人結盟,一起對抗大隋,只是可惜地是楊堅一手扶持了啟民這個親大隋的可汗,讓他數次都是徒勞無功,直到啟民可汗死後,始畢可汗手裡,他才看到了點希望,但是哪裡想得到,楊廣居然那麼快就發兵遼東,而那個彷彿橫空出世的郭孝恪更是打得他們幾乎一敗塗地。
淵子游知道自己必死,卻是豁達了起來,不過他雖舍的自己的人頭,但是對於高元這個頗能隱忍的大王,卻是心中仍然戒備非常,“記得為父的吩咐,不要再和大隋打這仗了,如今這高句麗國中,高氏才是我淵氏的大敵。”
“是,父親。”淵大稽看著拉著自己的手的淵子游,卻是強忍住心中的悲意,沉聲答道。
“好,好,記得就好,可惜蓋金還沒有回來。”淵子游臉上露出了笑意,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時他的手終於無力地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