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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那兩名宮女,這話卻是說給兩人聽的。

“皇上沒事。”木蘭回答道,就在她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帳簾子忽地被掀開了,汪公公帶著幾個千牛備身的衛士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看到郭孝恪已經醒了過來,汪公公不由道,“天可憐見,郭將軍你總算是醒了,段大人可就等著見你最後一面。”汪公公一邊說著,一邊讓幾名千牛備身的衛士抬起了胡床,他瞧郭孝恪虛弱的樣子,恐怕連下地都難。

“汪公公,段大人,他怎麼了?”聽到汪公公的話,郭孝恪神情激動了起來,段文振是他的老師,也是他心中唯一能讓大隋打贏這場仗的人。

“段大人,快不行了,跟皇上說想收你為弟子,現在正等著呢。”汪公公拿過那熊皮褥子,蓋在郭孝恪身上後,一邊說著一邊指揮著千牛備身的衛士抬著郭孝恪便往帳外去。

“這怎麼會?”郭孝恪雙眼失神地喃喃自語著,老師雖然因為年輕時的傷病纏身,身體不太好,可是還不至於…

木蘭看著彷彿失魂落魄般的郭孝恪,心裡也難受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安慰郭孝恪,只能在一旁靜靜地陪著。

千牛備身的衛士們把郭孝恪的胡床直接架上了從路上弄來的大車,接著便飛快地奔往了兵部尚書大人的營帳,要是不能趕在兵部尚書大人煙氣前到,恐怕到時候他們都會被皇上遷怒。

一路顛簸中,大車終於停了下來,汪公公顧不得屁股被硌得發疼,一跳下車就讓千牛備身的衛士抬著郭孝恪往帳裡直去,大帳裡三天前得到父親病重不起訊息的段詮和段綸此時正跪在病榻旁,兩人都是馬不停蹄地從所在軍中星夜趕回。

“皇上,郭將軍來了。”汪公公當先進來後,朝坐在病榻邊的楊廣輕聲回稟道,這時千牛備身的衛士們放下了郭孝恪,因為來得匆忙,郭孝恪根本沒穿衣服,身上纏著的白色紗布間隱隱間透著血腥味。

“是去病來了麼?”病榻上,一直神智模糊的段文振忽然間好像有了精神一樣,睜開了雙眼,當看到在木蘭的攙扶下踉蹌走來的郭孝恪,原本一直蒼白的臉變得紅潤起來,就連呼吸也平穩了許多,彷彿一下子身體痊癒了一下,但是邊上所有的人心裡都明白,這是段文振最後時刻的迴光返照而已。

“弟子郭孝恪拜見老師。”郭孝恪讓木蘭放開了自己,走到段文振的病榻前,跪了下來,按照拜師的大禮,重重地磕下了頭。

“好,好,好。”段文振看著郭孝恪,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便再也沒有了聲息,只是手指著那些凝聚了自己一生心血的用兵手札,竟是含笑而終。

“父親。”“老師。”驚呼聲中,一旁的柳御醫連忙上前,過了一會兒後朝眾人搖了搖頭道,“尚書大人去了。”噩耗一出,就連楊廣也忍不住神色黯淡,大軍還未過遼河,便先折大將,這讓他不由覺得或許自己當初應該聽段文振的勸告,放棄御駕親征,不過很快楊廣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高句麗是大隋的心腹之患,不可不除,如今大軍已經齊集於此,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沒有選擇。

“將軍,將軍。”段文振二子及家人的悲哭聲中,看著突然倒地的郭孝恪,木蘭驚慌地喊道,這時一旁的柳御醫連忙上前,命人將郭孝恪抬到了一邊。

“郭將軍重傷初醒,本就虛弱,此時怕是受了刺激,才昏厥過去,並無大礙。”柳御醫很快便向詢問的楊廣回稟道,讓一旁的木蘭放下了心。

楊廣在知道郭孝恪無事後,沒有再停留,而是擺駕回營,只是下了旨意,追贈段文振為光祿大夫,尚書右僕射,北平侯,段文振一生剛直,在世之時嘗勸他驅逐突厥,但是他卻沒有聽,如今啟民死後,突厥果然如段文振所說一般,狼子野心,有反噬之意,如今想來,卻是他負這位老臣良多。

楊廣離開後,大帳內一片哭聲,郭孝恪在柳御醫一番針灸後,醒了過來,卻是執意不肯回營休息,而是要留下為段文振守靈,柳御醫見拗不過郭孝恪,也只有答應了下來,只是離開前讓木蘭注意,不可讓郭孝恪太過勞累,以免傷口開裂。

段文振的去世,在大隋軍中引發了軒然大波,此次百萬大軍徵遼,雖然說是皇上御駕親征,但是誰都知道,到時真正指揮全域性的只有段文振這個兵部尚書能夠辦到,段文振的資歷,和威望足以讓協調二十四軍互相之間複雜的關係。

第二天,天子御醫內的百官們絡繹不絕地上門弔唁,而楊廣也派人送來了威儀鼓吹,當在靈堂上看著和段文振的兩個兒子一起守靈的郭孝恪,眾人才知道段文振竟然在臨終前收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