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掌攝朝政,阻擋唐軍控制朝鮮半島長達半個世紀的泉蓋蘇文,如今只是個英武少年,不過卻已經展露出他在政治上的敏銳目光。
“始畢如今按兵不動,也是存了觀望的心思,那郭孝恪用兵實在是太過兇悍,自去年起兵,便未嘗敗績。突厥自啟民之後,便未和隋軍再交過手,以孩兒之見,想讓始畢和夫隋動手,還是得先敗郭孝恪,讓始畢有些底氣淵蓋金朝淵大稽道。他去年出使突厥,本是遊說突厥出兵,同時作為質子留下,但是始畢雖然集結了大軍,但是始終沒有出兵,尤其是郭孝恪大勝的訊息傳出後,更是對結盟之議失去了興趣,不過淵蓋金看得出始畢並不甘心像他的父親那樣,當大隋的屬臣。
“要敗此人,談何容易。”淵大詐和郭孝恪幾次交手,不但吃了大虧,而且還給玩弄於股掌之上。讓他心中開始對郭孝恪有些犯憷。
“而且如今國內,反我淵氏的人也不少淵大祜雖然篡了高氏。又將高氏在平壤的宗室子弟幾乎抓了個乾淨,送給了郭孝恪,可高氏畢竟是根深蒂固的正統,不少人還是把他淵氏當成逆賊看待,不服他的人甚眾,現在看上去風平浪靜。可是隻要自己一動,或是大隋在來此徵遼,恐怕國內便會有人趁機造反。
“父親,如今非常之時,千萬心軟不得。”淵蓋金比起淵大作,雖然年少,可是心卻更狠,“眼下我淵氏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那大隋天子是個好大喜功的人,絕不會輕易放棄徵遼之念,必欲滅我高句麗而後快。恐怕那郭孝恪已是在厲兵秣馬,父親當趁此時平定國內隱憂。”
看著說話時語氣森然,眼中盡是殺意的兒子,淵大祜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狠狠地點下了頭,“那些五部的貴族,無不覬覦著王位,還有那些高氏的舊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蓋金,這事情為父就交給你來辦。”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辦好此事。”淵蓋金朝淵大作大聲道,他也早就想除去那些不順眼的人了。如今正是個大好機會。
“父親,如今郭孝恪勢大,突厥又不願發兵相助我們,父親倒是可以派人去新羅,如今百濟已被大隋所佔,新羅與我們是唇亡甘不三想必他們不會坐視我國被滅的。只要他們出兵能夠拖繼甘冊的隋軍。便是郭孝恪來犯,我們還是能守住平壤的。”淵蓋金離去前,卻是想起什麼似的,朝淵大祜道。
“新羅那裡,為父已經派人去了。”淵大作看著停下來的兒子,臉上依然陰霾,他可以守住平壤一年,兩年,三年,但是三年以後呢,那郭孝恪是個狠毒的人,給他三年一打,高句麗便是寸草不生的下場。到時他守著平壤,也是困死的局面,那新羅就算肯出兵相助 可是不是他看不起新羅人,遇到隋軍,那些新羅人只怕不會比耳濟人好到哪裡去。
空空蕩蕩的大殿內,淵大詐好像蒼老了十歲般,坐在那王位上,忽然覺得這個高句麗的國王篡了還不如不篡,可是如今的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熊津城內,尉遲文德聽著去新羅國內打探訊息的探子回稟,和邊上的賀廷玉都是大喜起來,誰也沒想到,去年盡然有五六千的九軍殘兵逃入了新羅境內,一共大大小小十幾股流寇,肆虐於新羅國內,搞得新羅國內人心惶惶。
“賀大人,你看我們是不走出兵接應。“那幾個探子退下後,尉遲文德看向了賀廷玉,他雖是熊津都護府的都督,而賀廷玉只是暫留於此。但是賀廷玉手上精兵近四萬。而且又是郭孝恪的心腹兼副手,地位不在長孫無忌之下,他自然是想要交好賀廷玉,因此卻是主動朝賀廷玉問道。
“出兵接應是必行之事,不過也需要防備一下高句麗人。”賀廷玉皺了皺眉道,新羅人如今調集大軍,想要圍剿那些九軍的殘兵,他自然是不會讓新羅人得逞,可是如今他和郭孝恪之間,訊息傳遞要花上一個多月的時間,卻是不能不防著高句麗人一手。
“這是自然。”尉遲文德點頭稱是,接著卻走出了個主意,比起賀廷玉,他更瞭解整個朝鮮半島的情形。過去高句麗國力強盛時,號稱東海霸主,鞋鞠,契丹,室韋,女直各族都是臣服於高句麗,哪怕那些部落名義上是大隋的屬臣,但是現官不如現管,那些部族可都是受高句再的奴役,如今高句麗失勢,郭孝恪威名赫赫,這些草原蠻族最是現實不過,只要以郭孝恪之名給那些部族之長下令,那些部族必然會出兵搶掠高句麗和新羅。
聽著尉遲文德的話,賀廷玉微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尉遲文德的主意不錯,其實那些契丹,韓鞘,室韋。女直的蠻族士兵打起仗來不算差。只是他們沒有軍紀號令約束。人數又少,便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