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兩。可是崇禎朝的財政狀況究竟如何你我都清楚。這麼多白銀一進入大明境內就象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見了,連點骨頭渣子都不剩。老百姓還是要年年交三餉,前方的將士還是年年那不到軍餉。這些白銀都到哪兒去了?”
“哼!那還用說當然是都流入貪官汙吏的荷包裡去了!”黃宗羲咬牙切齒的說道。隨著崇禎十七年李自成攻入北京城開始追贓助餉。明朝官吏們醜陋的嘴臉也就此暴露無疑。作為戶部侍郎的黃宗羲在接收大順軍投降後上繳的財物中發現了部分追贓助餉的記錄。按照上面的記載京城大小官吏府邸抄出的家產多則幾十兩白銀,少則十幾萬兩白銀。就連某些號稱“清如水,明如境”的清流家裡也能抄出幾萬兩的現銀。其中也不乏一些黃宗羲曾經十分敬仰的官員。想到這兒黃宗羲更是鄙夷的說道:“可惜李闖當年抄得還不夠乾淨。現在不少漏網之魚過得可逍遙自在呢。”
“黃大人,皇上登基之時便已宣佈對於各官員之前所犯的罪行既往不咎。只要他們在隆武朝不作奸犯科,貪贓枉法,我們就不能翻以前的舊帳。朝廷也是要講信用的。現在最多隻能說他們鉅額財產來歷不明。”孫露聳了聳肩道。隆武帝登基那年的赦令一次性赦免了大量官員的罪行。就當時來說是鞏固了統治,團結了一切可團結的力量。但正如黃宗羲所言不少老奸巨滑的蛀蟲們卻得以逍遙法外。
“首相大人,這其中的道理屬下明白。屬下只是不甘心看著那幫蛀蟲逍遙法外罷了。個個都象守財奴似的將銀子藏在自己的家裡。說實話真希望他們現在能犯些差錯,也好讓朝廷藉機抄了他們的老窩。這麼多銀子能為百姓做多少事啊。放在那幫蛀蟲家裡簡直是浪費了。”黃宗羲憤憤不平的說道。
“誒,黃大人此言差矣。要想將蛀蟲們家裡的錢拿出來,不一定要用抄家這種方式的。擺在你面前的不就是一條有效的方法嗎。”孫露望著身後的交易所微笑道。
“首相大人您的意思是想讓他們將錢投入交易所與銀行中?”黃宗羲似乎些似的連忙問道。
“現在可不是我想讓他們投資。而是他們正打破了腦袋想要把錢投進來。惟恐投資晚了會失去賺錢的機會。”孫露意味深長的笑道:“黃大人你身後這棟裡若是沒有100塊銀圓可是開不了普通帳戶的。普通的老百姓或許一輩子都沒機會見銀子的影子,自然也不會出入這種地方。因此現在誰才是這裡的大客戶也就不言而喻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首相大人先前所說的讓銀子流動起來的意思吧。”黃宗羲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
“有點這意思但也不完全是。如果說銀子是‘血液’,那我們身後的交易所與銀行就是‘心臟’。血液只有透過心臟才能被輸送到身體所需的地方。從個方面籌集的資金也只有透過金融機構才能投資到其他急需資金的專案上。就算是朝廷也可以透過向銀行貸款,用於軍事、教育、福利、公共設施等等方面。否則的話過多的黃金白銀對一個國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孫露語重心長的說道。
孫露這話並不是在危言聳聽。光有黃金白銀而沒有相應的金融市場的話。那黃金白銀就不能有效的推動社會發展。就象美洲的瑪雅帝國雖擁有數不盡的黃金卻依然原始落後。而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雖從美洲掠奪了黃金白銀。結果卻是得了“富貴病”,最後也只是在給荷蘭與英國做嫁衣。而明朝的皇帝大臣們卻因為愚蠢的“戀銀癖”,情願看著銀子在寶庫裡爛掉也不願意拿出來花掉。結果也是落得國破家亡。孫露只希望隨著金融市場的開放可以消除人們心中的“戀銀癖”。更希望由此形成一個能調節個人與國家之間利益關係的新社會機制。
雖然不知道底下的老百姓是否能明白孫露的苦心。但至少象黃宗羲這樣的學者已經能隱約認識到其中的關係了。卻見黃宗羲若有所思的低著頭思略了一番後,終於抬頭衷心的感嘆道:“首相大人您的想法總是那麼的深刻。這一番理論若是放在南京的報紙上定能引起軒然大波。”
“黃大人,你過獎了。這些東西可不是本相自各兒琢磨出來的,而是歐洲諸國百年的經驗之談。在與傳教士交流時最好少聊‘上帝’,多談談科學、天文、地理、人文。至於那些紅毛商人雖然奸詐,但他們有時比傳教士懂得更多東西。”
“這麼一說我對首相口中的歐洲就更感興趣了。說句實話我還真想看看那阿姆斯特丹是否有傳說中的那麼繁華呢。”黃宗羲以嚮往神情的說道。
“這個啊。黃大人若是真到了那裡估計會很失望的。”
“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