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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部分

分重視。而我中華法系歷來重刑法,民商之法卻極為薄弱。民商法的根基在民間。但中原歷朝官府立法均以徵收、懲罰為重。當然不可能制定出旨在為民服務的律法。由此可見,我中華要完善民商法確實還要多借鑑他人的經驗啊。”龔紫軒一臉正色的點頭道。千年以來限制商業一直以來都是中國士大夫與皇帝之間的共識。中國的商業法律大多是由民間幫派的幫規行規進行補充的,即所謂的“非法之法”。自前明隆武朝起,現任的弘武女皇便著人整理散落在民間的這些“非法之法”,以求編撰一部完整的民商法。然而,這些幫規行規畢竟帶有“江湖氣息”,相關的案件判例又太過零散,許多都前後矛盾。無論是孫露,還是龔紫軒等大臣都深切的意識到,中華朝的民商法極需一個完整而又嚴謹的骨架來支撐。此刻,放眼世界,荷蘭的民商法無疑是個最佳的參考選擇。

“龔,你說的很對。事實上,荷蘭在民商法上的成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在荷蘭上流社會三分之一的男子都進過大學。而他們最感興趣的學科就是法學。研究法學不但對商人有直接的使用價值,也具有喚醒對政治哲學和倫理學興趣的巨大潛能。說起來,在荷蘭一流的學生念商學,二流的學生研究科學,三流的學生讀神學。”惠更斯半打趣的說道。正如他所言,作為一個商業社會需要有文化的、有豐富思維能力的人發揮作用。雖然這些人的技能最初可能只是為了職業性的目的而習得。但這些看似狹隘的目的卻拓寬了知識和文化的前景。

龔紫軒與惠更斯的對話在楊紹清聽來卻是極有道理。一個國家的風俗習性決定了該國在學術研究方面的傾向。在他看來,荷蘭重商,故而研究法學的學者較多,英國重武,因而歐洲著名的自然科學家多出身英國。那中華呢?顯然,正如龔紫軒所言中國的學者更偏向哲學、文學、神學。若不是孫露這些年的努力,加上甲申之變讓中原尚武風氣再起。可能此刻的中華大地上計程車子們依舊還沉浸在瑰麗的藻詞中難以自拔。當這些外來的因素都不能撼動釋、道、儒在中國的學術界的地位。現在儒學還是中華帝國最主流的學術。當然,楊紹清並不是單純的認為帝國就該放棄儒學。他只是隱約覺得這種學術界的文、理偏科,最終會影響到整個中華帝國日後的發展。想到這些,楊紹清更加覺得自己這次來歐洲絕對是值得的。卻見他向龔紫軒等人,欣然頷首道:“惠更斯教授、龔大人,你們二人說真是太好了。我中華文明雖博大精深,但也需要採他人之長補自己之短。以我等此次在歐洲遊歷的經驗和聘請的人才,回到中原後,我一定要奏明女皇陛下,效仿荷蘭的萊頓大學、英國的牛津大學,也在南京建立一座綜合性的大學。這樣便能一掃我中華學術文、理偏科的弊病。”

眼見楊紹清一臉壯志凌雲的模樣,龔紫軒並不懷疑金陵大學的建立。但他卻對楊紹清立志靠一座大學改變中原重文輕理的傳統抱有保留意見。在他看來許多事情不是說改變就能輕易改變的。於是他當下便以一種玩世不恭的口吻提醒道:“嘿,那倒好。像我這種鄉試屢試不中的朽木總算有了出路。誰叫在中原歷來都是一流的才俊讀聖賢,二流計程車子研雜學,三流的‘朽木’才從商啊。”

龔紫軒的一番自嘲,立即引來了眾人一陣鬨笑。但那自嘲中的苦澀似乎並沒有給楊紹清造成多大的影響。建立東方第一大學的設想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憧憬。而與此同時,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中華帝國,兩座帶有專業性質的學院亦在帝都南京正式開學了。

60 興女學女皇辦女校 啟民智商會辦新學

“栽植恩深雨露同,一叢淺淡一叢濃。平生不借春光力,幾度開來鬥晚風?”南京郊外的紫金山下一個身著一席青色素裝的年輕少婦正低聲地吟唱著。她口中的這首《秋海棠》乃是弘武年間閨房私塾中流傳最廣的一首詩歌。據說此詩乃是當今弘武女皇陛下所作。其字裡行間所流露出的不借外人之力獨自奮鬥的巾幗氣概,不知引起過中華大地上多少才女心中的共鳴。“才女現象”是自明末起出現的一道奇特的文化現象。一方面,明朝禮教對女子的限制極其苛刻。而另一方面,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明朝上流社會,卻又十分流行聘請私塾入府給自家的女眷授課。這一現象看似矛盾,可仔細想來卻又極其自然。一個德才兼備的夫人,不但能為其身為士大夫的丈夫紅袖添香夜伴讀,還能在家親自為子女授課。可謂下得廚房,上得廳堂。於是一時間,眾多擅長詩詞、通辨古今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成為了明末的一道亮麗風景線。而眼前這位妙齡女子便這眾多閨秀中不可多得的佼佼者,關中才女鄧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