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皺反問道。
“回陛下,我們不是去拜訪克倫威爾,而是去造訪牛津大學,與那裡的英國學者進行學術交流。”楊紹清和藹的回答道。
“去英國交流學術?恕朕直言,英國人更本就不懂什麼是藝術、什麼是文化。無論是繪畫、音樂、文學還是建築都不能與歐洲大陸相提並論。”路易十四傲然的說道。而他說的也恰恰正是實事。文藝復興的餘潮還在影響著這個時代的歐洲。義大利半島諸國、法國、乃至荷蘭都湧現了大量的畫家、音樂家和文學家,可謂是百花齊放的年代。然而反觀孤懸於歐洲大陸之外的英國顯然就要乏味得多。他們的繪畫仍舊停留在中世紀的肖像畫時代,音樂也多為嚴肅沉悶的宗教音樂。
不過楊紹清所要追求的顯然不是這些人文方面的成就。卻聽他禮貌的糾正道:“陛下,我等去英國是為了探究歐洲的科學。”
“科學?”路易十四抿了抿嘴嘟囔道。原來這位年少的國王陛下對自然科學極不感冒。上數學課時還經常打瞌睡。當然他對軍事還是很感興趣的,因此在路易十四眼中“法裡”以下的單位都可以忽略不計。但此時的他還是頗感興趣地向楊紹清問了一句:“特使您對科學很感興趣嗎?”
“是的,陛下。其實不止是在下對科學感興趣,整個中華帝國對科學也很感興趣。因為科學能讓社會進步。”楊紹清語重心長道。
“讓社會進步?是指讓國家強大嗎?”路易十四微微揚起頭問道。
“陛下英明。”楊紹清點頭微笑道。
“嗯,那朕以後上數學課時,不會再打瞌睡了。”路易十四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在他看來,自己雖然不喜歡科學,但如果這能讓他的帝國強大的話,那就有學習的理由。
眼見國王略帶稚氣的回答,楊紹清與杜倫尼不由相視著會心一笑起來。而少年國王則好奇的繼續向楊紹清詢問道:“特使你們是乘船橫渡大洋來歐洲的嗎?朕聽說你們的國家比整個歐洲還要大。”
“是的,陛下。我們乘座帆船從遙遠的東方橫渡印度洋、繞過非洲之後才抵達歐洲的。中華帝國不但地域廣闊,更是禮儀之邦,我們的人民愛好和平。”楊紹清揮舞著橄欖枝道。
“那你們的女皇呢?她又如何看待歐洲?”路易十四直指人心的問道。
“中華帝國的女皇遵從人民的意願。”楊紹清不偏不倚的回答道。
“你們的女皇一定十分幸福。她擁有著土地與海洋。不像朕連自己的家都沒有。”路易十四略帶黯然的說道。
“陛下,您是法蘭西之王。上帝與法蘭西的臣民都站在您的身後。”杜倫尼連忙恭敬的安慰道。
“嗯,總有一天朕會將法蘭西的疆土握在手中。朕希望到那時候楊特使能再來造訪法國。朕會親自駕船在法蘭西的海域上迎接東方來客的。”路易十四昂首發誓道。
“陛下,我也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楊紹清朝著路易十四深深作了揖道。
一旁的杜倫尼面對上年皇帝的這番豪言壯語,既感到心驚,又覺得欣慰。他不懷疑自己能在數年內平定整個法國。但他卻不敢發出在法國海域迎接中國使者的豪言壯語。而今的法國不但陸軍散漫腐敗,海軍更是名寸實亡。法國全境就只有十幾條年久失修的戰船充場面。要以這樣實力挑戰荷蘭、英國等歐洲海上強國無疑是在痴人說夢。可望著路易十四那雙清澈而又堅定的眼睛,杜倫尼的心中立即就燃起了熊熊壯志。
正當三人相談甚歡之際,遠處的首相馬薩林端著酒杯走張望著朝這邊走了過來。眼見紅衣首相朝自己走來,路易十四和杜倫尼的臉上均流露出了一絲鄙夷之色。只見年少的國王側著頭想了一下,當即便擺出了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迎了上去。眼見國王引開了馬薩林,杜倫尼當下長長舒了口氣輕鬆的說道:“與主教大人見面真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啊。”
“?”楊紹清不解的望著杜倫尼。年輕的元帥則自顧自的苦笑道:“每次與他握手後,都要洗好幾次手。也只有陛下才能忍受他呢。不過陛下真是一個不凡的少年,不是嗎?”
“嗯,公爵閣下放心。我相信您的陛下總有一天會在歐洲大陸上一鳴驚人的。”楊紹清點頭首肯道。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少年王就是日後宣稱“朕即是天下”的“太陽王”。
在舞會結束的第二日,楊紹清等人準時啟程離開了聖日爾曼。暢通無阻的一路讓使團僅花了五天的時間便抵達了敦克爾刻。一經打聽眾人才發現原來“貔貅”號比使團早到了三天,一直停泊在港內焦急的等待著使團。若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