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艘大大小小船隻穿梭往來。每日人們總能看來見上千噸的物資運抵南京。一轉眼又有上千噸的物資運離南京。
對明帝國來說如此龐大的後勤運作無疑是史無前例的。為了減輕兵部的壓力,確保北伐之戰後勤的暢通,隆武內閣這次特別指派了工部和戶部來協同兵部一同完成後勤工作。於是由數個部門組成的後勤系統就象一個泵站一樣將從四面八方被聚集到帝都的物資。再從帝國的每一條運河,每一路棧道被輸入到每一處戰場。
於是作為工部的主事楊紹清便被委派到此協助工部尚書沈廷揚完成漕運工作。比起他的妻子來楊紹清或許並不是那麼的舉足輕重。但對於整個漕運系統來說他卻是不可獲缺的人物。熟悉江淮水路水情的楊紹清能十分出色的完成任務。然而,在負責漕運的眾位官員眼中他的身份卻比他的能力更引人注目。首相大人的相公,皇上親封的永順侯,香江商會的大少爺,頂著這三頂大帽子的楊紹清在那些人眼中自然是奇貨可居的人物。負責漕運的大多是一些老成世故又同商會有著密切關係的官員。於是阿諛奉承者、大獻殷勤者紛至沓來,搞得楊紹清是應接不暇。至於那些潔身自好的官員和同僚見此情形又開始對他漸漸疏遠起來。面對這樣的情形楊紹清心中自然是鬱悶不已。無奈之下他也只好以努力的工作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這一日象往常一樣楊紹清再次謝絕了幾位官員和商賈的邀請,獨自一人留在辦公室裡處理著公文。整個辦公室靜得只剩下自鳴鐘滴答作響,窗外的天色已漸昏暗。然而楊紹清卻特別喜歡這種時刻。沒有煩人的應酬,更沒有阿諛奉承的話語。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的完成手頭的工作。一想起這些楊紹清不由又開始更懷念起以前在工部的日子了。以前無論是在江淮測量水道,還是去河南抗洪救災。那時一起工作的同僚大多都有著相同的愛好,或是在一起出生入死。加之楊紹清本人又為人隨和。所以他那時雖然身份特殊卻依舊能與同僚們和百姓打成一片。然而在這裡他卻要面對世故的官僚們。看來無論是做商人,還是做一個公務員,似乎都不適合楊紹清的性格。
然而就在楊紹清走神的之時卻聽門口有人驚訝的開口道:“呀!祖潤你還在呢。其他人該不會都走了吧?”
楊紹清立刻抬頭尋聲望去,卻見工部尚書沈廷揚正站在門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於是他靦腆一笑道:“回沈大人,第二軍團的糧草今天晌午剛運離碼頭。大傢伙總算是舒了口氣,說是要去秦淮河上的畫舫慶祝一番。我看還這裡還有些公文沒整理完,打算今天一併處理了去。”
“這幫小子沒個正經的。事還沒辦完呢,就忙著慶祝去了。”沈廷揚眉頭一皺努了努嘴道。其實他也清楚楊紹清的尷尬處境。由於他的老婆太過出名,私下裡部門的官員便很少邀請楊紹清參加那樣的聚會。雖然楊紹清本人並不在意這些。可沈廷揚看在眼裡仍忍不住要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暗自擔心。卻見他就此開導楊紹清道:“算了祖潤,又不是很重要的事,還是早點回去吧。偶爾也要和同僚一起聚聚啊。我想咱們的首相大人這點心胸還是有的吧。”
“其實內子對這些事從來不過聞。只不過在下每次和同僚們一起去畫舫。大家好象都很拘束似的。”楊紹清聳了聳肩無奈道。
“是這樣啊。”沈廷揚點了點頭,繼而就在楊紹清身邊坐了下同他聊了起來。“大家都很畏懼你的妻子,畢竟她是一國的首相。不過相處久了的話大家也就不會拘束了。”
“這我知道,其實也早就習慣了。上次林大人喝醉酒後問我怎麼會娶了個悍婦進門。結果第二天酒醒後的林大人嚇得趕忙跑來磕頭謝罪。請我不要將他那天的醉話告訴內子。以後我再在酒桌上時大家都不敢喝醉了。”楊紹清半開玩笑的苦笑道。
“是嘛,還有這事?”沈廷揚也跟著同情地一笑。
“其實那時我是很想認真的回答林大人的問題。”
“哦,為什麼?”沈廷揚好奇的問道。除去權勢,財富,外貌等等外在原因沈廷揚也很想知道楊紹清為何會娶孫露。因為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從來就沒把權勢和財富放在心上。
“大概因為內子是唯一能同我聊完《寰有詮》、《名理探》而不感到厭倦的女子。這也算是紅顏知己的一種吧。”楊紹清羞澀的說道。
“恩,這也算是個理由。不過你們夫妻還真是對怪人啊。”沈廷揚強忍著笑意說道。其實那兩本書別說是女子就連許多讀書人都覺得生僻而又晦澀。在此沈廷揚也不得不承認楊紹清的興趣確實特殊。
“這麼說來家父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