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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總是直指人心。她不讓別人逃,也不讓自己逃。她的話不但刺傷了她自己也刺傷了楊紹清。紹清不知道究竟要怪誰。生存與死亡只在一線之間。他不能決定對與錯。或許這答案只有老天知道。可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卻讓他感到很難接受。過了半晌他終於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想說,那我就想聽。”說罷他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孫露了。

孫露沉默了半晌終於也坐了下來,她伸手拔下了頭上的髮簪。烏黑的長髮猶如流水般瀉了下來擋住了她的臉頰。只見她一邊玩弄這髮簪一邊以異常冷靜的陳述起了“紅月之夜”整個的起因和經過。那不帶感情的語調象是在說別人的經歷,又象是一種特殊懺悔。時間就這樣慢慢的流逝著。紹清覺得自己的心很痛。他從來沒有如此接近過孫露的內心。如此深切的感受過她的痛苦與矛盾。一直以來孫露都極力的掩飾著自己。她的身上充滿著秘密從不與人分享。出於尊重與愛慕紹清也從不探聽這些個秘密。但楊紹清覺得自己又是如此的無能。他更本就幫不了孫露什麼。孫露選擇的是一條註定孤獨的路。

“紹清,這就是你愛的女人。你娶的女人。她的雙手佔滿了血跡,她的心中充滿了陰謀。這樣的人還值得你去愛嗎?”孫露忽然抬起了頭以一種奇怪的微笑凝視著自己的丈夫。可眼淚卻已經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晶瑩的淚水讓紹清感受到了眼前這個女子的脆弱。以及她在瘋狂殺戮之後的孤獨與害怕。紹清不知道在這一刻能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安撫孫露。他只是下意識的捧起了孫露那蒼白的臉頰。低頭親吻起來。從蒼白而又透明的額頭到帶著鹹腥淚水的眼角再到乾涸的嘴唇。那感覺讓孫露覺得很安心。紹清的氣息和擁抱覆蓋了孫露。那一刻她聽到自己手中的髮簪,徒然的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窗外的天空早已泛白,南方夏天的早晨潮溼而又溫暖。

第二十一節 陪審團(上)

夏日的晚風輕輕拂過秦淮河的兩岸。歷經了屠城、神策門事變等多次劫數。十里秦淮依然保持著她特有的風韻。雖然叛亂餘波還未結束,大街小巷上人們對於“神策門事變”還在議論紛紛。可是秦淮河漂亮的花舫上依舊燈火輝煌。河面上不時的傳來隱約的絲竹聲和調笑聲。那是勝利者在歡慶的聲音。有人失敗就有人勝利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可當勝利者們痛飲鮮血、彈冠相慶的時候,是否想過他們總有一天也會為自己的瘋狂付出代價。

此刻坐在一艘畫舫上的孫露正倚著闌干看著底下的河水從身邊靜靜的流淌過。“神策門事變”已經過去十來天了。為了安全起見朱聿鍵正式登基的日子又被滯後了一個月。期間福建的鄭芝龍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表示。只是加強了福建海域的警戒。現在整個福建瀰漫著一股一觸即發的火藥味。說實話孫露不希望這件事靠武力解決。畢竟自己人的血已經流得夠多了。但她也不畏懼用武力來解決。現在任何擋住自己去路的人都是自己的敵人。這次的“神策門事變”雖然做不到“血壓冬雲白絮飛,萬花紛謝一時稀”的程度。但朝堂之上的聲音明顯的悅耳了許多。當然在暗地裡罵孫露是屠夫的人也不少。1000餘人的傷亡是錦衣衛和部隊最後給孫露的最後資料。也是日後寫入史冊的官方資料。這其中有多少的水分孫露自己也不敢肯定。只有等到日後某些專家學者回過頭來再來揣測這件事的真相。

“神策門事變”另一個謎題就當屬那封吳三桂的信。孫露已經讓人將這封信公開。而且對外一致宣稱是黃道周等人勾結滿人。但到目前為止滿清對此既沒肯定也沒否定。對於吳三桂這件事想必多爾袞也只有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裡吞。作為一個政客“忍”字是很重要的。它一方面是指對敵人的“殘忍”;另一方面則是要求政客要“忍人所不能忍”。看來多爾袞這兩點做得都不錯。想到這兒孫露忽然露出了一絲不經意的微笑。

“呀,我們的尚書大人在偷偷笑什麼啊。這麼美的景色,這麼涼爽的夜風。不欣賞豈不可惜。咱們乾了這一杯吧。”一旁的方以智見孫露一直默不作聲不禁大聲嚷嚷道。大概是酒喝多的原因吧他那原本蒼白的臉頰此時也泛起了紅暈。

“密之啊,你喝多了。可別靠欄杆太近小心翻下去。”陳邦彥擔心的看著方以智在船上踉踉蹌蹌的走著。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此掉下水去。雖然很早以前陳邦彥等政務院的骨幹就已經做好了北遷的準備。但直到三天前他才同方以智等人到達南京。因此也沒參與這次的“神策門事變”。不過關於這次事件的大體情況他們則早已在來南京的路上有所耳聞了。陳邦彥仔細的打量著孫露。眼前的孫露雖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