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在那種情況下是很難撤出大漠的。朝廷就算想派兵救援,也難以找到相應的目標。”蕭雲跟著補充道:“陛下,東路軍這一次的慘敗不僅給帝國百姓帶來了不小的衝擊。同時也影響到了朝廷與蒙古諸侯之間的關係。據悉,鄂爾多斯、土默特、喀喇沁等蒙古諸部之中都有部分頭人或是王公在與準葛爾人暗中接觸。如果朝廷不盡快採取行動進行補救的話,勢必會給我軍日後在蒙古的行動帶來諸多不便。此外,據歸德城的戰況來看,準匪陣營中應該還存有一支規模約千人的沙俄僱傭軍。”
眼見蕭雲硬生生地就把話題給轉了過來。張家玉不僅聽著刺耳,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作為陸軍尚書,東賽汗一戰已經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打擊。如果能救回一部分殘部,甚至只是幾個士兵,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安慰。可在蕭雲口中那四百多條性命卻像是草芥一般被一掃而過。雖然在理智上張家玉也知道蕭雲的說法並沒有什麼不對。但在情感上,卻依舊有著深深的牴觸。卻見他當即便介面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有機會的話,那當然是能救多少是多少。他們可都是帝國的子民,如果讓他們的家屬知道軍部有意見死不救的話,該作何感想。”
“張尚書,我所知道的是他們都是帝國的軍人。一切都得為大局著想。如註定是要犧牲的話,那為帝國而犧牲不正是軍人最高的榮譽嗎。”蕭雲眉毛一挑道。
“哦?蕭尚書什麼時候也學會說那種冠冕堂皇的話了?”張家玉冷笑著反問道。
“好了,兩位卿家請冷靜一下。”面對兩位臣子針鋒相對的態度,孫露不禁開口阻止道。其實她也心知以現在並不是討論是否解救一支失散輜重部隊的時候。雖然這麼說有些殘酷,但現實卻容不得她有半點兒多餘的同情之心。於是孫露也暫時把她的人道主義精神擱在一邊,專心致志地同自己的臣下討論起眼前的當務之急起來。卻見她回頭便向一旁的張家玉詢問道:“察哈爾那邊對此事有什麼表示嗎?還有那沙俄僱傭軍又是怎麼一回事?”
給女皇這麼一說,張家玉也不好再堅持,只得深吸了一口氣如實匯地報道。“回陛下,察哈爾汗已派人向朝廷解釋有關賽音諾顏部詐降一事他們事先並不知曉。在卓特巴巴圖爾進攻蘇尼特之後,察哈爾部也與科爾沁部積極出兵配合我軍阻擊準匪南下。至於那支沙俄僱傭軍,應該是來自雅庫次克的遠征軍,人數約在二千左右。據悉之前在貝加爾湖擊潰土謝圖部兩萬大軍的就是他們。”
“兩千擊潰兩萬?真是一個讓我軍羞愧的戰績啊。卓特巴巴圖爾次此取道東路的做法本就在軍部的意料之中。但因為劉宗亮的錯誤指揮,才造成了現在我軍在蒙古的尷尬境地呢。”孫露沉吟了一聲感嘆道。
“陛下不必太過感懷。其實就軍事上來說,東路軍的此次戰敗並沒有讓準匪扭轉戰局,也未打亂我軍之前的部署。準匪現在只是借其馬上的功夫,竄入長城一線耀武揚威了一番而已。僅憑那幾小股騎兵根本不可能對沿途關嶧城池產生威脅。”張家玉連忙解釋道。而事實也正如他所言的那般。憑藉著犀利的火炮以及專業的軍事築城技術,張家口與歸德等城輕而易舉地就擊退了準軍的數次進攻。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準軍也確實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再來圍攻中華軍的城池了。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東路軍的戰敗是不爭的事實。無論卓特巴巴圖爾這次的進攻是威脅到了帝國的安全,還是隻是在隔靴撓癢,在帝國的百姓的眼中都是軍部無能的表現。這種恐慌與不滿最終會演變成對戰爭的厭惡。一但民心思變,一心求和。到那時候就算是我們有十足十的把握打勝這場戰爭,也得放下架子同準葛爾人一起坐下來談判。這可能就是卓特巴巴圖爾最希望看見的情況了。”蕭雲直言不諱地點明道:“因此,臣以為朝廷還是應該嚴肅處理此次事件給百姓也給盟友一個完整的交代。再說,戰場上的事誰都不能打包票說萬無一失。”
“恩,蕭尚書言之有理。確實,這些年來帝國的大軍一直都順風順水,以至於養成了諸多將領目中無人、剛愎自用的態度。可以說這種驕橫的風氣才是導致此次我軍慘敗的罪魁禍首。不以此次事件為警示,糾正軍中的不良習氣,同樣的問題依舊還會發生。甚至比這一次更為嚴重。”孫露肅然的說道。
“陛下教誨,臣等定然牢記在心。”一想到自己剛才大言不慚的模樣張家玉也不由地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燒起來。
眼見自己的愛將臉色有些不自然,孫露隨即又話鋒一轉道:“當然朕這麼說並是想抬高準葛爾人什麼。無論從哪兒方面來說,帝國的大軍都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