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巴巴圖爾立刻便以追擊土謝圖汗為名,號召車臣、賽音諾顏諸部遣兵與其一同討伐察哈爾部。同年五月,整頓一新的卓特巴巴圖爾隨率由準軍及喀爾喀諸部組成的五萬大軍,兵分兩路會攻察哈爾。此外卓特巴巴圖爾還放出風聲揚言自己所借俄羅斯兵將至,以求為自己增加聲勢並給察哈爾部施加壓力。正當卓特巴巴圖爾氣勢洶洶地一路劫掠南下之時,察哈爾部的求援信也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傳遞到了弘武女皇的手中。
此時此刻,望著手中沾有紅印的戰報,孫露的心情就如外頭烏雲密佈的天氣一般壓抑而又沉中。從求援信上那近乎哀求的口吻來看,這一次準葛爾人的來勢確實不小。可更讓孫露感到不安的則是卓特巴巴圖爾在漠北蒙古的勇猛表現。照理說,已然在西域丟失哈密、烏魯木齊、伊犁三鎮的準葛爾部此刻本應該正忙於防守帝國官軍的進攻之中。然而事實卻是準葛爾人更本無視帝國在天山的軍事行動。反倒是繞過了帝國的層層佈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垮了漠北霸主土謝圖部。如此膽色如此手段,就連孫露本人也不由地對那卓特巴巴圖爾產生了一絲敬意。不得不感嘆如此漂亮的長途奔襲也只有蒙古人才能做到。不過感嘆歸感嘆,敵人終究是敵人。更何況現在察哈爾那邊已然發來了求援信。再說察哈爾若是真給卓特巴巴圖爾吞併了,那將意味著準葛爾人刀尖已然抵在了中原的腹部上。想到這裡,孫露當即合起了摺子,回頭向身後的臣子們開口道:“漠北蒙古的事情,諸位卿家想必都已經聽說了。現在察哈爾部也向朝廷發來了求援信。諸位卿家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回陛下,臣以為此事沒有什麼好考慮的。當務之急朝廷應該立即派兵支援察哈爾部,並調集張家口、大同一線的兵馬一同行動。因為此戰不僅是察哈爾部存亡的問題,更是關乎到了帝國西北百姓的安危。這一點還請陛下明鑑。”張家玉一個箭步上前率先進言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之前一直在擔心的事情此刻儼然已經變成了現實。甚至要比他預計中的來得更快,來得更猛。顯然準葛爾部的戰鬥力以及進攻範圍早已超出了軍部之前的預測。
“張尚書所言甚是。臣也以為朝廷應暫時放緩在西域的作戰,讓伊犁的吳將軍即刻掉頭進軍科布多。這樣做一方面可以掐斷卓特巴巴圖爾的後路,另一方面也能起到圍魏救趙的作用,從而幫助察哈爾部擺脫困境。”陳邦彥跟著附和道。事實上,在李定國等人佔領伊犁之後,他便已經開始打算使用政治手段替代軍事手段來解決西域問題了。只是礙於軍方的強硬態度,才一直沒能兌現。而今蒙古突然出了這麼一當子事,陳首相自然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朝廷選擇用政治解決西域問題。
然而,正當陳邦彥滿心以為軍方這次會做出讓步之時,張家玉卻連連搖頭否定道:“陛下,臣以為現在還不可將吳將軍等人調離西域。”
“為什麼!張將軍,你剛才還不是在說要朝廷以蒙古為重嗎?”陳邦彥據理力爭的反問道。
“陳首相,軍部確實認為現在應將重點放在蒙古身上。但這並不意味著就該調動西路大軍。眾所周知,我軍才剛剛接手天山以南。那裡的諸多部族對朝廷尚還處於觀望之中。就算他們在名義上已向朝廷表示臣服。但也難以保證這些部落不會因為別有用心者的鼓動而心生反覆。因此,軍部以為朝廷現在還是應該在天山設下重兵以起到威懾天山諸部作用,不宜輕易對當地的佈防進行變更。至於蒙古這邊朝廷可以另派人馬進行佈防。畢竟,我朝的軍隊並不只有李將軍與吳將軍的那三萬人馬。”張家玉鎮定自若的解釋道。
面對陸軍尚書有理有據的分析,首相陳邦彥卻在心頭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張家玉說了那麼多其實就是在為了給增兵找理由罷了。可還未等他開口反駁之時,一旁的內務尚書黃宗羲卻跟著點介面道:“不錯,臣也同意張尚書的說法。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是那些曾經向準葛爾人臣服過的番邦。說到圍魏救趙,此次卓特巴巴圖爾進攻的察哈爾的舉動同樣也可以視做是圍魏救趙之舉。或許他真是想利用向漠北蒙古施壓,來迫使朝廷放鬆對西域的進攻。因此臣以為,朝廷現在不僅不該改變原先在西域的計劃。相反應該讓李定國將軍等人繼續深入進攻。做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聽完黃宗羲的這番敘述,陳邦彥這下可算是真的皺起了眉頭。心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這小子說起來輕鬆,卻不想想同時支援西域、蒙古兩地作戰將要耗費掉多大一筆軍費。就在他連連搖頭之際,龍椅上的孫露倒是率先反問了黃宗羲一句道:“哦,黃卿家認為朝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