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都忙不迭地往準葛爾的和布克賽爾城飛。你能來庫倫真是讓老哥哥我吃驚得很呢。”
“大哥在都城舉辦盛會,小弟怎麼能不了捧場呢。莫非哥哥不歡迎小弟的到來?”卓特巴巴圖爾順水推舟地應下了這兄弟之稱。
“那裡,天山的準葛爾汗駕臨庫倫,實在是土謝圖莫大的榮幸。只不過卓特巴巴圖爾兄弟,你來就來吧。幹啥還帶那麼多東西來。真是太見外了。”土謝圖汗陰陽怪氣地指了指大帳外頭錦衣怒馬的準葛爾衛隊道。顯然在土謝圖汗的眼中這支多達五百人的衛隊,不象是在負責卓特巴巴圖爾的安全,倒更像是在向他示威來的。
面對對方略帶溫怒的指桑罵槐,卓特巴巴圖爾依舊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卻見他當下換了一個坐姿,探身向土謝圖汗裂嘴一笑道:“這是那裡的話。小弟知道大哥這兒的賽馬歷來都是草原上最刺激的。一想到去年的那場驚心動魄的比賽,小弟至今還意猶未盡呢。”
一聽卓特巴巴圖爾提到了去年的那場賽馬,土謝圖汗的臉色跟著就變得更為難看了。不過他很快就抑制住了心頭的怒氣,轉而一笑道:“那好,既然老弟興致如此高昂。不如咱們今日再賽一場如何?”
“哦,又能看到一場精彩的賽馬嗎。看來我們這次還真沒白來庫倫呢。”車臣汗跟著附和道。而一旁的諸多蒙古貴族一聽有大賭局要開,當下也跟在後頭一起起鬨起來。
見此情形,卓特巴巴圖爾臉上不由露出了更為得意的神色。顯然土謝圖汗在他眼中已然成了一盤菜,一盤等待著他來切的菜。於是他接著便趁熱打鐵道:“大哥你瞧,今天大傢伙的興致都很高啊。不如咱們今天就賭點大的如何?”
“賭大的?怎麼個賭法?”土謝圖汗把臉一沉反問道。
“很簡單。上次咱們賭的是坐騎。這次賭草場如何?就以翁金河的那塊草場為注吧,反正咱們為了那塊巴掌點大的地方也煩心許久了。還不如干脆點,一賭定輸贏!”卓特巴巴圖爾一拍大腿建議道。
顯然卓特巴巴圖爾的建議大大出乎了現場眾多蒙古王公們的意料。而那些向土謝圖部稱臣的小部落頭人更是一個個流露出了警惕的神色。須知草原上最講究的就是實力。誰的實力強就能得到別的部落的崇敬乃至臣服。因此就算準葛爾部處天山一帶又從未出兵蒙古,卻依舊還會有不少東蒙古的小部落向其稱臣。這些小部落在給準葛爾部帶來大片領地的同時,也讓其與東蒙古諸部的間隙日漸加深。此刻被建議作為賭注的草場便是這其中一塊比較敏感的地區。因此卓特巴巴圖爾的這番話語在許多人耳裡無疑是在赤裸裸地向土謝圖部挑戰。
不過卓特巴巴圖爾並不會在乎那些小角色的反應。在他看來準葛爾與土謝圖等喀爾喀人叫板是遲早的事情。依靠羅剎人所提供的軍火與指導,準葛爾部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就橫掃了天山南北。那些使用大刀長矛遊牧部落在蒙古鐵騎與羅剎火槍組合下根本就不堪一擊。過於順利的擴張程序,除了給準葛爾帶來前所未有的聲威與領地之外,也讓卓特巴巴圖爾本人心中的野心與日俱增起來。在眾多讚美聲中,他甚至真將自己當作了草原的新一代可汗。認為是先祖在保佑指引他取得現在的勝利。因此為了重建成吉思汗時代的輝煌,卓特巴巴圖爾必須先得從衰落中的東蒙古部落手中奪取草原帝國,將四分五裂的蒙古諸部統一在一面旗幟之下。而土謝圖、阿勒坦、薩克圖等一系列喀爾喀人的汗國便是擋在他進駐東蒙古前的第一塊絆腳石。
面對如此明顯的挑釁,土謝圖汗又何嘗不知卓特巴巴圖爾的野心。但他並沒有打算回絕對方的建議。這即是為了土謝圖部的尊嚴,同時也是因為他對這一次的比賽同樣充滿了信心。於是土謝圖汗毫不猶豫便一口答應道:“好!就照卓特巴巴圖爾兄弟的意思,以翁金河的草場為注,一場定輸贏!”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就這樣庫倫那達慕上最激烈的一次賽馬在兩個汗王狐狸似的笑容中拉開了戰幕。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次高水準的比賽。雙方都派出了各自最好的馬匹、最棒的騎手。然而再激烈的比賽,冠軍終究只能有一個。特別是對於這種賭上聲譽、賭上領地的比賽而言,更是隻有冠軍沒有亞軍。因此當比賽結果決出之後,卓特巴巴圖爾臉上那一貫自信的笑容,在一瞬間就被凍結了。是的,準葛爾輸了。雖然卓特巴巴圖爾怎麼都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但他確實是輸了。而且輸得一敗塗地。比賽的前三甲均被土謝圖部所奪去了。
這下可輪到土謝圖汗得意洋洋了。眼看著卓特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