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遭了殃。他們原本是想跟著穆罕默德&;#8226;阿不都拉的“黑山聖佔團”後頭撈一票的,卻不想這一撈連自己的小命都給撈沒了。若是放在從前的朝代,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會引起官府的注意。甚至還會被當作反面教材受人取笑。但而今乃是以商立國的中華朝,朝廷之前又早已將準葛爾部視作了刁番。就這樣,那幾個遊商的死亡便成了中華朝最為冠冕堂皇的開戰理由。
弘武七年,農曆六月初七,旨高氣昂的朵甘思宣慰司衙門義正嚴詞地至書準葛爾部,訓斥其放縱白山派屠殺黑山百姓,並殘忍地殺害了善良的漢族商人。對於這樣一封措辭嚴厲的文書,準葛爾部當即便向朵甘思宣慰司回敬了一封不甘示弱的信。在信中,卓特巴巴圖爾不卑不亢地指出這次挑起戰爭的乃是黑山派,白山派早在數個月前便已經依照朵甘思宣慰司衙門的意思停止了與黑山派的作戰。而那幾個所謂的“善良”漢商,其實是一群走私犯。因為按照西北三司衙門的所頒佈的《封市令》,他們更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哈密周圍。而面對朵甘思宣慰司衙門有關白山派屠殺黑山百姓的指責,卓特巴巴圖爾則列舉出了之前黑山聖戰團屠殺白山百姓的證據。聲稱玉素甫的舉動完全是出於清洗黑山密探的意圖,而那幾個被處死的漢商恰恰正是黑山派的眼線。
如此一番唇槍舌戰下來,自負文明人的朵甘思宣慰司衙門顯然更像是在無理耍賴。而卓特巴巴圖爾這個野蠻韃靼反倒是有理有據。不過,無論是理直氣壯而好,還是理屈詞窮也罷,這些顯然都不是重要的。對一心想開戰的人來說“正理”、“歪理”,只要夠作開戰理由的就是“好理”。於是在收到卓特巴巴圖爾親筆信的第二天,朵甘思總督便忙不迭地將這封信與有關哈密之戰的報告以及遇難漢商的相關資料八百里加急送往了南京。
於是在十二天之後,即洪武七年農曆七月二十五,一份經過精心編制過的《西北實戰報告》被遞呈給了帝國上國會。面對如此一份煽情而又,充滿大漢主義的報告,與會的上國會議員當即便群情激憤地宣稱要給傲慢無知的準葛爾人一個大大的教訓。好讓他們學會該如何禮貌的受命與天朝。
與此同時,南京等地的大小報刊之上也陸續刊登了有關“天朝商人在天山被韃虜殘殺”的報道。事實上,這種事情根本就用不著煽動,在中原老百姓的心目當中韃靼本來就是與“兇殘”、“貪婪”、“粗魯”等等形容詞劃等號的。在歷代的戲文唱詞之中,韃靼更是早被臉譜化成了惡人。此外,出於對遊牧民族千百年來的恐懼,中原特別是江南的百姓一有風吹草動,便會以為兇殘的韃靼又要入侵中原殘殺中原百姓了。這種自傲又加雜著恐懼的心理,使得民間“出兵平番”的呼聲,遠比朝堂還要猛烈。
面對上下同欲的開戰請求,弘武女皇自然是不會附逆民意。在《西北實戰報告》被遞呈國會後的第三天,她便御筆一揮同意了內閣與國會有關出兵西北確保帝國字民安全,維護西北局勢和平的請命。不過,孫露在簽字的同時也不忘在底下特意註明,此次出兵的目的旨在維護帝國疆域的完整與和平。因為她不想讓後世的某些好事之徒藉此將此次的西北之戰謬稱為“侵略”。無論怎樣天山南北青藏高原在孫露的心目當中永遠都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雖說弘武女皇直到農曆七月二十八才下旨同意內閣出兵西北的請求。但是對於軍部來說,相應兵員的調動早在弘武七年開春之時就已經基本完成了。正如,當帝都南京上下還在為那《西北實戰報告》叫囂之時,身為西北軍總指揮的李定國中將卻早已經抵達了他在武威的駐地。
武威,古稱涼州,東接蘭州,西通張掖,為河西走廊東端之咽喉。因西漢大將霍去病出徵河西,西擊匈奴,大獲全勝,以彰其“武功軍威”而得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幾乎在每一箇中原戰將的心目當中都有一個霍去病,這是一種為戰而生,為戰而死的靈魂。而那句“匈奴未滅,無以家為”更是不知激勵了多少英雄兒女為自己深愛的家園拋頭顱灑熱血。
此時此刻,李定國站在武威厚實的城牆之上,望著周圍古老而又粗曠的景色,一瞬間洶湧如波濤一般的雄心壯志頓時就湧上了他的心頭。這種久違的激情,讓他當即便忍不住脫口而出道:“新豐美酒鬥十千,咸陽遊俠多少年。相逢意氣為君飲,繫馬高樓垂柳邊。”
“王維的《少年行》。將軍您真是好興致啊。”
忽然間李定國的身後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他不由回頭一瞧,卻見一個身材中等面容白淨的中年男子正笑吟吟地站在他的身後。
“